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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田,為族產以供祀祖宗之用,至此屋中氣氛再度一變。所謂族產,自是族人共用,現
下所有祭田加起來,一年約可出息三四百兩的錢米,祭田的產出,除供奉家廟祖塋之外,族中的老幼貧寡均可得些貼補,正是見者有份。
族人們目光流移,面色不定,說起來,繼子和繼母不對付也不是稀奇事,而目前看來,這位繼母也未必乾淨的好像宣紙。
回屋後,顧廷燁囑咐明蘭:“於此人,萬不可大意。”聯絡上下劇情,再翻成火星語,大意就是:這個老女人是到了黃河也不會死心的,輕易不認輸,就算認輸也是裝的。
當夜太夫人就哼哼唧唧的躺倒在床上,想將家務盡數交託於明蘭,誰知明蘭哼地比她更厲害,顫著調子央求‘望您瞧在媳婦身子不便的份上,好歹過了正月罷’。太夫人心知明蘭有貓膩,卻又發作不得,只能暗中咬牙。
明蘭漫聲感激——於賬目上該做的手腳,人家定然早就做好了,也不急在這一時查賬。孕期的頭三個月最是要緊,不可傷神疲累,萬事皆靠邊。
如此這般,年夜席上的明蘭自養得格外白胖紅嫩,別說寡居的邵氏和即將臨盆的朱氏沒法比,便是喜事將近的廷燦都沒她氣色滋潤,容色嬌豔,她想裝得虛弱些也不能夠。
顧廷燁看看一旁的兄弟,道:“我已與兵部主簿說好了,待出了正月,你便可上任了。”廷煒大喜,他早不耐煩成日悶在家中:“多謝二哥!”顧廷燁道:“好好當差,五成兵馬司不比營衛處清閒,煩事不少,你要上心些。”廷煒笑道:“二哥放心。”顧廷燁微微頷首。
夜裡回屋後,丹橘捧著口蓋著明黃錦緞的漆紅檀木小匣子過來,放在屋中的圓桌上,便齊聲告退。明蘭笑著朝顧廷燁道:“這是今兒宮裡的賞賜,旁的我都收好了,這幾件甚為精緻貴重,侯爺瞧瞧,該如何處置。”
顧廷燁躺在明蘭的湘妃塌上,雙目微闔:“你做主好了。”過年了,朝廷事也多,把他忙的夠嗆,這幾日連飯都沒正經坐下吃幾頓;再過會兒,他還要去守歲,如今先歇會兒。
明蘭暗表同情,有付出,自也有回報。這陣子她更深的瞭解到什麼叫特權階級。
逢年過節宮裡時時有賞賜,不逢年過節宮裡也有賞賜,以示恩寵,五光十色的錦緞,湖緞,倭緞,蜀錦,名目繁多的鮫珠綃,珍寶綾,軟煙羅,蟬翼紗……還有成套成箱的金珠寶石等。這也就罷了,若去外頭定做衣裳,連隊都不用,鋪子裡的師傅直接上門服務。
過
年是大日子,賞賜自然更厚,明蘭一件件將匣中的物件取出來:一隻潔白明淨的白玉碗,兩雙翠玉透雕包鑲赤金的筷子,一柄黃翡白雲鑲金的玉如意,還有一件鮮紅
的物事。明蘭拿在手裡一看,竟一枚紅玉同心鎖,一把鎖釦,一把鎖頭,扣在一起是個如意絛子狀,分開又各自成形。不但打磨精緻,且玉色極好。自嫁來後,明蘭
也算見過不少好東西了,但這般上乘的紅玉實屬罕見,紅的鮮豔耀眼,潤如溫泉,託在嫩白的手心,好似一滴心頭血。
顧廷燁不知何時睜開眼睛,也瞧見了這枚同心鎖,清冷了一整晚的眸子似也被這紅玉鎖渲染上一層溫暖的火光,他一手拉著明蘭在身邊坐下,一手接過這枚紅玉,在指尖輕輕摩挲。過了片刻,他低聲道:“你可會編絡子。”明蘭點點頭。當然會,那是必修課。
“你把它編結好,咱們一人帶一半。”他愈發低聲。
明蘭心中溫軟,慢慢靠在他胸膛上,悄聲道:“我定時時刻刻帶著。”
“嗯。你編的牢些。”
正
月初一,顧廷燁和太夫人一大清早就去宮裡謝恩叩歲了。明蘭因有身孕,早早託小沈氏遞了風聲,皇后便免了她入宮,還賜了些嬰孩緞和滋補藥物。小沈氏眼底出
一抹豔羨,她成婚比明蘭尚早,卻至今未有孕;好在長兄鄭駿將軍嫡出庶出的兒女已不少,將軍府香菸後續無慮,她的壓力多少輕些。
“這事兒急不來的。”明蘭好生寬慰她,“我孃家有位頂頂好的姑姑,她出嫁後快四年才生了我表兄呢。沒準兒,這會兒送子觀音娘娘正替你在細細物色孩兒呢,嗯,是送個小將軍好呢,還是送個小狀元好,唉喲,要不還是兩個一起送去罷。”
小沈氏愁雲盡散,撲哧笑了出來:“就你會哄人!”明蘭的子溫和詼諧,極好相處,日子久了,她越發愛尋她訴苦談心。
明蘭握著她的手,低聲道:“我曉得你在憂慮什麼。可你成婚日子還淺,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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