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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唉,侄媳婦也是不拿咱們當外人,這才說
的。”
五老太太有些愕然,呆呆看著往日從不反駁她的四老太太。
明蘭笑了笑,轉頭對炳二太太道:“適才是我的不是了,說話也太沖。
望二嫂子別見怪,我只當您是自家人,想到什麼便說了。”炳二太太答是也不是,答不是也不是,僵出一張難看的笑臉來。煊大太太瞧著差不多了,嘆了口氣,拍拍
炳二太太的手:“你盡把心放寬了,他大哥早關照過郵驛的,炳兄弟每兩三個月就來一信報平安,還有人伺候著,想來是無事的。待過了這兩年,不就又一家團聚了
麼。”
炳二太太吸著鼻子,低下頭去,卻也不再鬧騰了;煊大太太抬起頭來,越過炳二太太的頭頂,深深看了明蘭一眼,明蘭笑了笑,轉頭去聽曲。
狄二太太細瞧了這一幕,想起那日聽說廷煊長子年紀小小,卻已謀了個不壞的差事,便在心裡暗歎,平素自負聰明,卻不如這大嗓門愛吵吵的煊大太太見機快,掉頭利落,原來人家早搭上頭了,唉,真是人不可貌相。
這次拜年,明蘭狠狠出了一番血,幾個沒出嫁的堂妹,還有半屋子的侄子侄女,個個都要給壓歲錢,就是明年她生下孩兒,能討回一份壓歲銀子來,那也是寡不敵
眾。哪怕她努力生,用力生,卯足了勁的的生,等她生下許多小仔仔來,可現在向她領壓歲錢的這幫小子丫頭們,那時又都已生兒育女了,她又得繼
續給侄孫子侄孫女們壓歲錢,唉呀媽呀,果然是,此恨綿綿無絕期,銀子永遠給不清——這筆買賣明顯是賠定了,並且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是
難以回本的。
夜裡回屋後,明蘭捂著滴血的小心肝,愁眉苦臉地把這悲劇的前景跟丈夫說了,在這個悲催的古代,果然生育才是第一生產力麼。顧
廷燁聽完後,倒在床上大笑,酒倒醒了一半,看了看明蘭的小腹,回外書房看文折了,看了兩本,忽想到某人以前常在他耳邊唸叨‘溫柔鄉便是英雄冢’,於是又命
小廝去把公孫那把老骨頭從被窩裡拖起來。
正月過去了六七日,顧廷燁的僚屬及友人們開始上門了。
幸得公孫先生早提醒,顧廷燁不敢使
門庭若市,熱鬧招搖太過,引來言官囉嗦,但來送年禮的卻依舊不少,顧廷燁在外院待客,吩咐門房只放些可結交的或熟稔的進來,明蘭在內院擺出端莊溫和的笑
臉,不斷地對著那些不認識的女眷們道‘何必如此客氣’,不停地對孩子說‘快起來,地上冷’,然後誇上幾句‘這孩子長得真好’或‘真乖巧’之類。
如此陣仗,虧得她早留了個心,早叫金鋪打了許多刻有吉祥字眼如意雲紋的金銀錁子,又因正逢著猴年,又打了幾十個拇指大小的小金猴崽,雖分量不重,卻活靈活現,甚為有趣,用來賞孩子們做壓歲錢正合適。
不論遇著能言善辯的,還是沉默老實的,明蘭俱溫厚客氣以待,不曾厚此薄彼,盛老太太自小的嚴格訓練這時體現其價值了。明蘭端坐微笑的模樣,一派淑嫻溫雅,實在很有忽悠,她說話不多,卻親切有趣。過不幾日,外頭倒都贊明蘭子好,人也和氣厚道。
明蘭自覺十分得意,到底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啊。
除去這些繁瑣應酬,收禮卻是十分愉快的。官場上人的大多乖覺,除了真正可靠的心腹,不會抬著整箱銀子來聯絡感情,更不會裹著印有戳記的銀票來表達景仰之情。
有從閩南來的大南珠,白淨滾圓的珍珠裝了整匣子;半尺高的翡翠滴水觀音,觸手生溫;以瑪瑙玉石和金銀枝條打造的蟠桃盆景,幾可亂真;北邊來的黑狐紫羔猞猁,還有那整張整張的貂皮,上去柔軟豐厚的不可思議,還有珍貴的熊膽虎骨雪參……
“真的,無礙麼?”明蘭頗有些鄉巴佬心態,又驚喜又害怕——這都合法嗎。
公孫老頭神色自若:“若都不收,反倒要壞事。”
若叫明蘭去沈國舅府裡瞧瞧,大約就不會這麼激動了。常年在外地邊境的官僚,不得天聽,不知朝廷走向,此刻不賣力,何時賣力;況這些已是篩了好幾遍的,多是有說法的。
這般情形直到過了初十才好些。
相比澄園這裡的熱火朝天,連門房的小么兒都賺的紅光滿面,老侯府可冷清多了,兩相一對比,那兒從管事到雜役都恨不能叫明蘭趕緊掌理家務,好改善待遇。
因著明蘭忙碌,怕蓉姐兒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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