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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東西怕是瞧不上的。”
兄嫂給小姑子添妝,其實就是多湊些嫁妝。有錢的,大可送上田莊店鋪,體貼的,可以置辦成套的床架衣裳首飾,不過畢竟只是兄嫂,大多是意思意思,一支釵,一對鐲子,或一臺鏡奩,也是可以的。
明蘭早就料到了,便道:“我聽聞公主府來商量婚期了,似是盼望早些成婚。不如去問問妹子,有什麼喜歡的,或是不喜歡的,我也可早做準備。”
邵氏心裡鬆了口氣,兩邊她都得罪不起,便微笑著贊成:“那極好,妹妹那屋離這兒就兩步路,我也跟你一道去罷。”
光從顧廷燦的住處來看,就知她定然自小受寵。她的屋子是整個園子裡採光最好,朝向最佳的,還沒進到屋裡,外頭已是滿地的名貴草木;當整個侯府都冷落悽惶之時,只有七姑娘處的丫頭們依舊光鮮整齊。
“真巧,兩位嫂子一道來了。”顧廷燦靜靜坐在琴架前,聲音中帶著一種不經心。
她生的很美,只是神情中帶著一種輕慢憂鬱,總像隔著層紗似的疏離,古時女子要求溫柔靦腆,端莊和氣,這並不符合正常的閨訓要求,可偏偏過世的老侯爺最喜歡這一點。
年節沐休十日,百官封印,顧廷燁也得以休憩數日,除去必要的出門拜歲,一概待在府裡,說笑閒聊以度日,便是不說話時,也能對著明蘭尚且平坦的肚皮看上半天。/。beijingaishu。/()//* 。。 *//''奈何文折堆積如山,無法撂開手。可書房冰寒淒涼,怎及香閨暖意融融,顧廷燁索性將文墨折稿搬進裡屋。屋中暖爐洋洋,笑語晏晏,當真不知案牘勞形為何,叫人流連忘返。
公孫白石不免又感嘆一番兒女情長,英雄氣短,恨不能捋袖揮毫,淋漓作詩一首,可天氣寒冷,外頭滴水成冰,罷了,還是別露膀子了,回頭別得了老寒胳膊。
顧廷燁於書桌那頭凝神細讀文折,明蘭側靠在長榻上看書,軟厚的毛褥子裹著身子,偶一抬頭間,他見她微蹙眉頭,似輕嘆了口氣。他起身坐到她身邊,輕聲道:“覺著過年冷清了?”想她在孃家時必然是父母兄弟姐妹齊聚,一堂熱鬧。
明蘭點點頭:“往年這會兒,我們姐妹幾個正陪著祖母抹牌呢。”顧廷燁想象不出肅穆端莊的盛老太太打牌的樣子,覺著好笑,隨口道:“你打的如何?”明蘭答的很流暢:“除了房媽媽和,家裡幾無敵手。”如果墨蘭不裝蒜並且如蘭不耍賴的話。
顧廷燁失笑:“你葉子牌打的很好?”明蘭搖搖頭:“還好,不過不是最好的。”
“那你最會玩什麼,雙陸?擲棋?”“牌九。”明蘭頗有幾分驕傲。若是賭牌九,她能把如蘭的褲子都贏了去。顧廷燁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目光很奇怪。明蘭叫他瞧的發怯,小聲道:“祖母時時教訓我的,叫我多練些女紅,其實我不很賭的。”天曉得,她對****業一直很有好感。顧廷燁起身回書桌,抽開書匣子底下的一個小角格,不知摸出什麼物事,又隨手將茶碗裡的剩茶潑入筆洗,徑自走到明蘭面前坐下。明蘭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只見他左手平端瓷碗,右手輕揚,一陣清脆起骨瓷碰撞聲,茶碗裡滴溜溜的滾動著三枚大骰子,待骰子停下,恰恰三面六點殷紅朝上,正是通殺滿堂紅!
“如何?”顧廷燁優雅的收回腕子,輕輕撫平袖口。
明蘭張大了嘴,一時驚呆,緩緩將目光移向男人,滿眼俱是崇拜景仰之情——到底是當年的京城一霸,果然不是浪得虛名!她真想大喊一聲:二叔,以後我就跟著您混了。“怎麼,怎麼擲出來的呀。”明蘭期期艾艾的,抑制不住興奮的抓過骰子,在手掌心輕輕掂著,心頭亂跳。顧廷燁微微湊近面龐,慢慢捏起三枚骰子,輕聲道:“夫人有心向學?”明蘭賣力點頭,技多不壓身嘛。誰知顧廷燁倏的板起臉,平板著聲音:“不成。”起身走回書桌,“你倒不怕教壞了孩兒。”
明蘭眼睜睜的看著他把骰子又藏回角格,不甘的抗辯:“那你做什麼把骰子藏身邊呀!”難不成時時舀出來練練手。顧廷燁瞥了明蘭一眼,又舀出一顆骰子放在書桌上,把一點那面朝著明蘭:“瞧著好看,原是要送你頑的。”
那骰子比一般骨骰略大些許,以白玉鑲金角點硃砂,極為精緻漂亮,竟似玩賞之珍物,而非賭器,尤其那一點處竟是以鸀豆大小的紅寶鑲嵌。明蘭呆呆的看著那殷紅璀璨的一點,似乎想到了什麼,心中甜似蜜糖,柔情融融,過了會兒,只聽她垂首細聲道:“……我也是的。”她頗覺不好意思,耳根發燒,卻還是把話說完,“每回你出門,我都是這樣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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