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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她的容貌並不是天生這樣醜陋的,她是為了避難,不能不自己毀容的。
她想起那天早上。她的孩子醒來,第一次看見母親變得這樣醜陋的時候,是如何嚇得哭了起來!
“好在我變成這個樣子,否則一定逃不過哈必圖的眼睛!”
“衝兒哭那一場也是值得的,他總算學會一個忍字了。若不是他學會一個忍字,三年前那場災難我們就避不過。”
原來這個蘭姑不是別人,她正是哈必圖所要緝拿的張雪波,身份是岳飛的外孫女兒的張雪波。
三年前那場“因禍得福”的奇遇在她心頭重新浮現。
天地茫茫,她和孩子不知應該走到哪裡去覓容身之地。
她想回到宋國去,宋國對她來說雖然比金國更加陌生,但總是她的故國。她的父母和親人是埋在宋國的土地上的。
不料未到大散關,已經碰上完顏鑑從大散關撤回來的兵馬了。
金兵包圍她們母子,有的說她是宋人的奸細,要把她打死;有的見她長得壯健,要地做隨軍的民夫。好在她已經毀容,否則恐怕還要受更大的侮辱。
忽然有一頂轎子停在她的面前,一個貴婦人揭開轎簾,唸了一聲“阿彌陀佛”,說道:“這個難婦如此可憐,你們還欺侮她!”
這個貴婦人是完顏鑑的妻子。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這位將軍夫人心地倒很仁慈,而且和她“投緣”
,不但收留了她,而且要她做貼身女僕。
她編造的那段謊話,由於夫人都已相信了,節度使衙門那些下人也就沒人敢懷疑了。其實,認真說來,也不算全是謊話,她的父母和外公的確是被“宋國人”害死的。
她改姓鄂,這是金人普通的姓氏,恰好和她的外公岳飛的“嶽”字同音。蘭姑這個“蘭”字是她本身的姓和她夫家的姓,“張”字和“檀”字拼出來的。
第二年春天她生了一個女兒,取名羽櫻。
完顏夫人沒生下兒女。對她的女兒特別疼愛、疼愛得簡直有點“過份”,她為她的女兒請了奶媽,經常把她的女兒留在身邊。“過份”的程度,幾乎不像是她的女兒,而是將軍夫人的女兒了。
她的女兒像是從荷澤移植來的名種牡丹,被放進“溫室”培養,不但和外面的大地隔離,也隔離了母體。她要見自己的女兒,也得先請求夫人的准許。
衙門裡的人都說她有福氣。她心頭苦笑,卻也不能不承認這是一種“福氣”。
她只有十月懷胎之苦,卻免了三年哺育之勞。
懷胎雖苦,但比較起來,到底還是生孩子容易,撫養孩子較難的。
她被免除了撫養兒女的“麻煩”,她是可以專心教自己的兒子了。
她白天幫夫人料理牡丹,晚上就偷偷教她的兒子檀羽衝(現在已改名鄂衝)練武。(假如她的女兒不是另有奶媽照料的話,她在晚上哪裡還有精神做別的事情?”)她在盤龍山的時候,本來是連牡丹花也沒見過的,現在已經成為種植牡丹的“專家”了。
這方面的知識,是兩個老花王傳授給她的。夫人喜歡牡丹,她用重金請來的這兩個“花王”,據說是比御苑花匠還更高明的。夫人興致好的時候,有時也會指點她。現在她已經是專家了,以她現在專家的眼光看來,夫人對牡丹花的知識,是絕不在那兩個花王之下的。
“奇怪,夫人為什麼只喜歡牡丹?”
這個問題,她從來沒有問過夫人。但不管怎樣,夫人這種特殊愛好,今天救了她的命。
要不是她得夫人將她培養成為一個種壯丹的“專家”,剛才哈必圖盤問她,只怕問不上三句,她就對答不來了。那兩個花王因為年紀太老,雖然尚未退休,但料理牡丹的事情,主要已是由她負責。
她白天料理牡丹,晚上傳授兒子武功,這兩方面都己有了令她滿意成績。
滿意得簡直超過她原來的期望!她的兒子本來聰明絕頂,雖然限於年紀,還不能說是已經成為“高手”,但對檀家的家傳武學,卻己學得爛熟於胸,只談“武學”的造詣甚至是比他的母親還更高明瞭。(檀家的武功秘籤,是她的公公臨死之前交給她的。她只能照本宣科,傳給她的兒子。
在節度使衙門裡,她是不敢偷練的。她的兒子可以跑到外面去玩,練功的機會反而比她多。)她夫人跟前的特殊地位,還給她的兒子帶來了另外一種“福氣”。
由於她的特殊地位,節度使衙門的上下人等,對她的兒子也都另眼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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