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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枚純金打造的圓形方孔幣古樸而精緻,一面刻著“富貴綿長”,一面刻著“長命百歲”,很明顯是中式首飾。伊藤光將它和自己的遺書放在一起,藏在這把裝著“肋差”的木盒子裡,意義顯而易見。
伊藤健太將這枚金錢放在放大鏡下觀察,發現它在方孔內側有一個肉眼幾不可見的“榮”字。
他不明白這是一種欣欣向“榮”的美好寓意,還是錢幣主人的姓名,疑惑之下查了南石頭懲戒所難民名單,又查了伊藤光生前的同學和戰友,然而一無所獲。
“榮靳之從蘇俄回到香港,用得一直是假名字。”桑國庭對李維斯解釋道,“他是東北游擊隊領導人,日軍通緝的要犯,所以在南石頭懲戒所登記的是化名。而戰後伊藤光為了徹底湮滅原始病原體的相關資訊,從未和榮家人聯絡過,連榮靳之簽過字的醫學講義都全部焚燒殆盡。”
李維斯的關注點卻是另一個:“你說,伊藤健太見過一枚金錢?刻著‘榮’字的金錢?”
桑國庭嘆氣道:“是的,和你送給宗銘的那枚護身符是同一系列,正是因為這枚金錢,宗銘才沒有被霍克在加布林裡滅口。”
李維斯恍然,腦海中閃過那天在加布林B艙中的經歷——自己和伊藤健太躲入儲藏間,伊藤健太翻到“孔京”的儲物盒,忽然愣住了。
自己當時還問過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他似乎從盒子裡撈了一把,之後便敷衍地說“什麼也沒有”。
原來他是發現了那枚金錢,並將它拿走了。
“伊藤健太以為宗銘是原始病原體的親代DNA,所以在霍克準備殺他的時候說了出來?”李維斯渾身發冷,腦海中一個可怕的猜測呼之欲出,連聲音都因為緊張而微微發抖,“所以霍克才沒有滅口,把宗銘從加布林裡帶了出來?”
“不,伊藤健太一看見那枚金錢,就知道你和伊登才是榮家後人。”桑國庭說,“還記得2025年伊登轉發給他的,揭露亞瑟資本真實面目的郵件嗎?伊藤健太透過那個郵箱地址反追到了他的IP,確定了伊登就是提醒自己的人。他不明白伊登為什麼要這麼做,雖然沒有向博伊爾揭發,但私底下調查了他,並查到了你——這就是他為什麼早在你加入UMBRA之前就關注了你的INS,你的推特,甚至你的晉江專欄。”
李維斯目瞪口呆,喃喃道:“他知道伊登是提醒他的人?他知道我是伊登的兒子?那他是不是早就猜到我們是榮家後人,原始病原體的親代後裔?”
“他有這個懷疑,因為你們都有中國血統,祖輩都是在二戰期間移民到美國的。”桑國庭說,“但直到在加布林找到那枚屬於‘孔京’的金錢,伊藤健太才確定這一點——他知道你和宗銘是情侶,而宗銘和‘榮’無關,所以那枚護身符最大可能是你送給他的。”
所有的疑點都解開了,李維斯想起那晚在蒙坦戈貝看到的,伊藤健太發給伊登的郵件,第一句便是“榮先生,我已確定你的身份”。
那一刻,伊藤健太心中所有的猜測都被印證了,他知道自己找到了曾祖父小心掩蓋的事實,找到了伊藤光保護了近一個世紀的榮氏家族。
“伊藤健太從始至終都沒想過公開‘錨點’的秘密。”桑國庭無奈地說,“可那天你和克拉克夫人先行逃離加布林,宗銘為了找他冒險回到主控艙查詢門禁記錄,結果被霍克抓獲……他和霍克之間的矛盾你是很清楚的,霍克恨不得扒了他的皮,伊藤健太為了保住他的性命,只好公開‘錨點’的秘密,並將他指認為原始病原體的後代。”
李維斯一時之間也不知道這是幸或不幸,“原始病原體親代後裔”的身份讓霍克不敢輕易殺死宗銘,但也正因為此,宗銘被派去鯊魚島,作為‘錨點’執行新的臥底任務。
他們會怎麼對他?
李維斯腦海中浮現出八十年前榮靳之躺在伊藤光手術檯上的情形,時隔近百年,宗銘也躺上了伊藤健太的手術檯。
同樣作為活體實驗品,他會遭受什麼樣的對待?能活著回來嗎?能把亞瑟資本連鍋端嗎?
李維斯痛苦地捂住額頭。桑國庭有點心疼地看著他,說:“你應該已經明白了吧,宗銘是以‘錨點’的身份被帶去鯊魚島的。根據伊登提供的情報,鯊魚島有自毀機制,一旦警方大規模登陸,甚至只是找到它的位置,亞瑟資本就會啟動自毀系統,和警方同歸於盡。”
“可是他並不是‘錨點’!”李維斯激動地說,“我才是!執行這次任務的最佳人選是我!你們有沒有想過,鯊魚島上也許不只有伊藤健太一個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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