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4/4 頁)
已經從人們的腿縫兒裡看到了那個可怕的場面。
一大片雪地被鮮豔的血染得通紅,紅紅的雪地中間就躺著那個死者。只見他的臉、脖子和手,凡是露在外面的部位,都呈現血糊糊的顏色,好像被什麼動物啃過了的樣子。
她立即心驚肉跳地停住了腳步。
初秀見過陳爺爺殺大鵝,把它的頭剁下來,再把沒了頭的大鵝扔到雪地上,任其噴射著鮮血撲騰翅膀,直至腔子裡的血流盡而死。
眼前的場面和殺鵝的場面十分相像,一大片鮮紅的雪地,中間躺著熱血流盡而死的動物。那可憐的傢伙死前一定跟撕咬他的野獸搏鬥過,可惜力不能支,不是喝多了酒,就是凍僵了……
幾個圍在那兒的男人聽到腳步聲,一齊回過頭來,他們看到初秀時,露出了驚愕的表情,好像又發現了另一具屍首似的。
老村長忽然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小心地攔在初秀面前,溫和地對她說:
“初老師啊,你可別過來,看嚇著……走走走,我陪你回去!”說完,扯住失魂落魄的初秀就往坡下走。
“都是叫這隻貓頭鷹給叫的!連著死人……”老村長嘆息著,鬆開了初秀的袖子,大步走到前面去了,“這地方啊,自古以來就不太平,解放以後呢,可消停多了!沒想到趕上我當村長這兩年,又老出事兒……”
“村長,那個人是咱村的嗎?”
“臉都叫野牲口給啃了,一時認不出來了,等派出所的人來了再說吧。”
初秀縮起脖子,跟著村長,一路回了學校。
這一天,她的眼前總是浮現出那個可怕的死者血糊糊的頭和四肢,講著講著課,不小心就走了神兒。
“同學們,大家放了學要趕快回家,哪兒也別去,記住了?”她一天之內幾次脫口而出地說著這同一句話,孩子們歪著小腦袋聽著,都用奇怪的眼神兒打量著自己心神不定的老師。
第二天晚上,村裡傳出訊息,原來那個死者就是瘋老太太的兒子,村裡一個服刑期間保外就醫的犯人,外號叫瘸子。
幾個月前,他從醫院回到家,老母親只見過他一面,邱瘸子就人間蒸發一樣地不見了。老母親急火攻心,就開始到處亂跑。
據說,他死前喝了大量的酒,而且遭遇到了體形龐大的野獸。
至於是什麼野獸,誰也說不出來,可大夥兒都覺得,現在這種時候,山上還能有這麼大的野獸攻擊路人,有點兒不可思議。
一個出獄的“老犯兒”死了也就死了,沒有什麼人會替他感到惋惜,除了他那半瘋、半瞎的老母親,大家很快就忘了這個人。
幾場事故過後,村子裡慢慢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人們似乎很快忘記了發生的不幸。他們照常上山打柴,牛車拖著長長的樹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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