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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師兄,我知道陳遠是為了營救同門才遭此大難,只要有一絲希望,我也絕不會置之不理,可這……”
孫長老扭頭看向床榻上的陳遠,只見他的面板十分詭異的燒得通紅,眉眼緊皺,即使處於最深沉的昏迷中也不時發出痛苦的呻吟。
不忍心再看,孫長老轉過身子接著說道:“不說延續他三日的性命需要消耗多少珍貴的藥材,關鍵是毫無意義啊。而且……恐怕對陳遠而言,不過意味著更多的折磨罷了。”
凌道尊沒有過多解釋,只是直視著孫長老的雙眼,輕聲說道:“這是命令。”
孫長老沒有迴避掌門師兄的目光,仔細打量著他的神情。良久之後,孫長老微微低頭,發出一聲嘆息:“是,謹遵掌門之命……”
凌道尊和孫長老一前一後走了出來。孫長老去給陳遠配藥了,而凌道尊,則是去為陳遠求那一線生機。
出得門口時,凌道尊看到了李薇的身影。她獨自佇立在夜風中,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顯得孤單而落寞。
此時聽得動靜,李薇抬起頭來,看見是掌門和孫長老,她的眸子裡多了一絲期翼的神采,猶豫著開口問道:“掌門,陳遠他……”
凌道尊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李薇眸中的神采迅速的暗淡了下去,眼中染上了霧氣,心中滿是愧疚和自責。
看著她的樣子,凌道尊嘆息一聲,終於開口了:“你先回去吧。日後……日後好自為之。”
沒有再理會李薇,凌道尊便自駕起劍光離去了。
片刻後,回到自己殿中的凌道尊,拿起了一支金色小劍。
這支宗主傳訊飛劍,自從陳遠大考獲得七甲的那天起,便一直留在了凌道尊這裡。
思量片刻,凌道尊注入一道訊息,揚手將那金劍放了出去。那金劍速度極快,劍身一閃,彷彿穿破了空間一般,瞬間沒了蹤影。
凌道尊仍然盯著那小劍離去的方向,過了良久,彷彿是說給自己聽一般,他輕聲低語道:“陳遠,接下來便看你的造化了……”
凌道尊在向主宗求援,孫長老在翻著古方,李師姐在痛恨著自己,狗剩在陳遠的房門前徘徊,蘇皇子躺在病床上想著那個傢伙不知現在情況如何了。
就在許多人擔憂著陳遠生死的時候,陳遠對自己的狀況卻一無所知。
雖然他的臟腑正在被腐蝕,身體本能的感覺到痛苦不堪,但陳遠的意識卻毫無所覺。
陳遠的意識彷彿脫離了身體,陷在了一片最純粹的黑暗之中。
這片黑暗靜謐而又溫暖,陳遠的意識在這裡飄飄蕩蕩,沉醉不醒。
不知飄蕩了多遠,也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久到連意識也開始便得淡薄,久到陳遠已漸漸忘記了自我。
直到有一天,一個陳遠即熟悉又陌生的聲音突然在這黑暗的空間響起:“陳遠,你太讓我失望了……”
那聲音從細微不可聞逐漸變得越發洪亮,直到最後充斥了整個空間,不停地迴盪。
陳遠懵懂的意識被這個聲音驚醒了,他疑惑萬分:“陳遠?陳遠是誰?他怎麼讓你失望了?你,又是誰?”
沒有人回答,陳遠的意識感到有些好奇,可很快,這份好奇也被他忘得一乾二淨,他又重新迷失在這片黑暗之中,只是陳遠意識所顯化的身影愈發淡薄透明瞭。
應天宗宗主許不負在接到傳訊金劍後就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後,他自嘲的笑了笑,心中暗想:這些年來自己果然是越發瞻前顧後了。
而後,應天宗宗主不再猶疑,閃身間,人已從原地消失不見。
後山禁地之前,許不負清越的聲音響起:“晚輩決意啟用覓仙洞中之物,望冥河老祖恩准。”
許久之後,一個蒼老枯寂的聲音,從那被層層迷霧遮擋的禁地深處傳來:“外面是雲自來那小娃娃嗎?”
許不負聞言一怔,開口解釋道:“掌門恩師已然仙逝,弟子許不負忝居為本宗第六任掌門。”
一聲長嘆突然在許不負心底響起,嘆息聲中滿是白雲蒼狗世事無常的感慨。
許不負神情一凜,對這老祖更多了幾分敬畏。
蒼老的聲音再度在許不負心中響起,只是這次帶了絲笑意:“小娃娃不用這麼緊張,老祖又不會害你。既然你現在是掌門了,那便進來吧。”
許不負定了定神,恭聲應道:“是。”
第五十七章 這命大的小子
一夜之間疾行萬里,即便以許不負的修為,也微微覺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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