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3/4 頁)
鐘意笑得刻薄,“這點兒確實足夠噁心我了!”
“鐘意,我勸你說話客氣點兒,別忘了江哲麟的命還攥在誰手裡?”
鐘意笑得更加放肆:“謝天,人蠢一次就夠了。江哲麟是誰?他絕不會認為我賣身 給你救出他,是多麼偉大崇高的決定。而我也絕不會認為你會像三年前的江哲麟那麼神通廣大兼之恪守信用!該說的我都說完了,我要下車!”
謝天動氣:“這由不得你!”
“那你儘管看著,這由不由得我!”鐘意把安全帶解了,又飛快的開了中控鎖,趁著車速不快開啟車門往下一滾,一個趔趄停了下來。她隔著車窗對謝天微笑:“你看,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遂了你的心願的。”
謝天在玻璃的那頭,神色複雜,直到鐘意離開一小時之後,他才恍然回過神來。
謝天掏出手機撥了一串數字,機械的女聲立刻傳來:“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而謝天依舊絮絮的說著。
“從前有一對白兔子和黑兔子。一天,黑兔子失蹤了。白兔子去找他,碰到一隻紫兔子。
白兔子問紫兔子,你知道黑兔子去哪裡了麼?紫兔子說,想知道麼?請和我上床吧。”
“白兔子答應了。根據紫兔子的話,他再次上路,他又碰到了一隻橙兔子。”
“白兔子問橙兔子,你知道黑兔子去哪裡了麼?橙兔子說,想知道麼?請和我上床吧。”
“白兔子答應了。根據橙兔子的話,他又上路,她碰到一隻……”
“最後,他找到了黑兔子。”
“但黑兔子再也不要他了。
“鐘意,其實這個笑話,我也知道。”
“可惜我這個,是悲劇結尾。”
43。
謝天的車絕塵而去,飛揚的塵土盡數撲進鐘意的嘴裡。鐘意連聲咳嗽,細小的沙礫盡數跌進氣管,連膝蓋都蹭破了一大塊兒。血皮卷著牛仔褲邊微微發腫,像是嬰兒努起的嘴兒,每走一步都會牽扯著神經隱隱作痛。
鐘意絕望的乾嚎起來,卻始終醞釀不出半滴眼淚。寬闊的立交橋筆直的通向天空,不知走了多久,鐘意終於踟躕著停在了一所小別墅外。
鐘意三年前就知道,這附近有一溜這樣的別墅,專門用來身為有地位的嫌疑人。別墅頂上是細密交織的紅磚,獵獵燃燒著通向遠方,每一間房子都是另一間房子的複製,甚至連水管佈局都一模一樣,像無數張鬼臉急切的衝她撲過來。
鐘意眯著眼睛,靠著僅存的神智扶著圍牆邊慢慢走著,眼前不斷閃過武警槍支上的寒光,就連王美鳳進去的那天,就連失去孩子的那天,她都不曾這樣驚痛過,像是有把刀在她胸口來回攪拌跳動著,要把她隱藏在心底最最隱秘的寶藏一併奪去,刀刀致命 ,她不知道自己在堅持著什麼,腦海裡不停躍出江哲麟的那雙眼睛,微笑時會眯起,生氣時也會眯起,燦燦如同桃李,忽然那雙眼睛變得烏黑一片,從眼珠裡迸出黏稠到 發黑的血珠來,腦裡的畫面瞬間擦黑,鐘意腿一軟,直直的跪坐在堅硬的地磚上,無數繚繞的光影來回碰撞,鐘意覺得力氣正從指尖慢慢的向周圍擴散開去,最後變成一片寒冰,而她整個人,像跌落進冰原的洞窟裡,不斷的下墜下墜……
鐘意恍惚的笑了笑。
林若峰一臉凝重的走出大門,正準備去取車,褲腿卻被人牽扯住了,他皺了皺眉,正要開口,便聽見鐘意嘶啞的聲音響了起來:“帶我進去。”
林若峰一怔,等鐘意把臉仰起來之後,他臉上的驚訝顯得更加明顯,只是這種訝異只持續了一瞬,林若峰又恢復了一貫冰冷不屑的神色:“鍾小姐,我覺得你完全沒有必要進去。如果是想氣死我的老闆,我恭喜你就快要達成目的了,根本不需要這種時候來落井下石。”
鐘意一抖,胡亂的捋開乾枯的長髮,眼裡卻迸出一種奇異的光彩:“林若峰,我有辦法救江哲麟——我有辦法的!”
林若峰怒極反笑:“鍾小姐,我聽錯了麼?把老闆坑進這裡的人是你,要救她出來的人也是你——咱們這都二十一世紀了,不玩兒三國,老闆不是孟獲,你更不配是諸葛亮!”
說完,林若峰厭惡的把褲腳抽了出來,抬腿就走。
鐘意心裡發急,也顧不上形象不形象,連著膝行了好幾步,直到再次攥緊林若峰的褲腿,鐘意臉上才露出孩子般的笑意,竟然得意非凡。
林若峰神色複雜的看著鐘意:“鍾小姐,我再說一次……”林若峰還未把話說完,便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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