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2/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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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諒又非常艱難。
他讓她像個傻瓜般自以為是了這麼久。
所有的一切都督促著她撕破江哲麟的偽裝,和他鬥個魚死網破。她之所以會這麼隱忍著,說來說去,或許只是依戀他指尖那點溫暖。
像黑暗裡一點暖暖的螢火,把她平凡無奇的生活整個照亮。
鐘意狀似無意的問:“江哲麟,你看上我什麼?該不是因為我性子拗吧?”
“你也知道你性子拗?”江哲麟伸出手指挑開亂髮糾結成的死結,輕輕唔了一聲,“真是難得。”
鐘意連生氣的力氣都欠奉,乖乖的被江哲麟撥弄著。少頃,江哲麟開口道:“怎麼,心情不好?”
被戳破心事的鐘意有些心虛,她咂了咂嘴:“你怎麼知道?”
江哲麟笑了一下:“你都不跟我鬥嘴了。”
“江哲麟有病吧你,不跟你鬥嘴你反而耳根癢了。”
“沒你念叨我耳根能不癢麼?”江哲麟懶得跟鐘意計較,順著她的話往下說,“我還是喜歡你活蹦亂跳的樣子。”
談話的氣氛非常好,鐘意的眼角卻微微發澀,她吸著鼻子笑著說:“我活蹦亂跳了你兒子就該不活蹦亂跳了。”
“什麼你兒子?”江哲麟聲音略略不悅,手指在鐘意的腹部輕點了一下,“是咱們的兒子。”
咱們的兒子?
鐘意嘴角一扁,不再說話。
空閒時間多了,很容易滋生無聊的情緒。鐘意開始著手收集關於自己身世的資料,對自己那位充滿暴力傾向,最終因過失殺人罪進了局子的父親愈發好奇。
多有趣,她的血液,一半來自一個情婦,一半來自一個犯罪,真是再登對不過的搭配。
鐘意看著照片上那雙陰鷙的眼睛,不由咯咯的笑出生來。終於,她瞅準了某個江哲麟外出洽談業務的空兒,把謝天約了出來:“我要見他。”
謝天抿唇:“鐘意,雖然他是你的生身父親,可他和你畢竟二十幾年都沒有交集,你和他,頂多只是有血緣關係的陌生人而已。當初心姚阿姨之所以把你轉交給她姐姐撫養,也是擔心你跟著他會受虐待。你現在這樣,何苦?”
鐘意慘淡的笑了笑:“謝天,當初你為什麼又要認祖歸宗呢?你這麼說,是不是很沒立場?”
謝天一哂:“我認祖歸宗,當然是因為我追名逐利,豔羨上流社會的生活罷了。你爸和我爸,怎麼比?”
“是麼?我不信。”鐘意眼裡閃著倔強的光芒,“你不覺得,連自己親生父母都沒見過幾面的人很可悲麼?我就像一個憑空製造出來的符號一樣,沒有歷史,沒有根源,不能名正言順的叫爸爸媽媽,只能生活在黑暗裡——這種滋味,你體會很深吧?更何況,除了寶寶,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鐘意握住謝天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
謝天眉心一動,句不成句的說:“他、他在動?”
鐘意笑了笑:“是啊。寶寶也想見外公,對吧,寶寶?”
鐘意的聲音越來越低,兩行清淚緩緩的從清秀的臉龐掛了下來。
面對生而未養的父親,那種心情很奇妙。
鐘意隔著厚厚的玻璃層凝視著對面穿著囚服的男人。他的頭髮削得很短,薄薄的貼著頭皮,根根筆直,猶如在陰暗角落裡成片湧出的青苔。鐘意撥了撥自己的頭髮,又硬又密,當初留成長髮花了很大的力氣,這點兒很像他。
其它共同之處,就很少了。對面的男人睜著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睛,滔滔不絕又語無倫次的向她傾訴著。
面對他,鐘意的感情很複雜,一方面她可憐他如今的處境,一方面鐘意又覺得他罪有應得。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送給她的父親,再貼切不過。
她把兩人的對話內容整理了一下,大致是這位名作石偉方的男人,自從娶了王心姚之後就對她棍棒相向,最終逼得王心姚不得不和他離婚。離婚之後,王心姚發現自己懷孕,又巧遇初戀情人,生下孩子後把她丟給自己的姐姐,和初戀情人做了一雙地下鴛鴦。原本這樣的結局歲然算不上完美,但至少也不會如同最後一般慘烈。
石偉方嗜酒又嗜賭,聽說自己前妻跟了位大款,便在一群狐朋狗友的慫恿之下,北上A城向自己的前妻伸手要錢。起初一兩次,王心姚都爽快的把錢給他了。錢來得輕鬆,去得也快,石偉方陷落A城,整天紙醉金迷,在賭場欠了一屁股債,數額之高終於讓王心姚跟他翻了臉。
偏偏以往和他稱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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