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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法國女郎的屁股比胸部更誘人。所以他一邊啜著啤酒,一邊專心欣賞的也是女郎的屁股——女郎們穿著裙子、便褲和粗藍斜紋布褲扭擺著屁股走進商店。緊身牛仔褲包著的屁股最妙,真正展示著你想看的曲線。有一個桔黃色的屁股特別使他饞誕欲滴。
15分鐘後,當那個穿桔黃褲子的女郎從拉菲埃特美術館出來時,拉發利想看看她的前面是否同樣誘人。前面也是誘人的。那女郎自己也知道這一點。她從街上穿過來,豐滿的身軀散發著一種少女的略帶羞澀的驕傲神態。拉發利一由自主地想起身去截住她,可就在這時,他發現有個男人跟她在一起。
他感到失望,便以挑剔的神情打量那個男人,看他有什麼地方值得擁有這麼一個魅力四溢的美人兒。那男人大約有24歲,生得矮壯,炭黑色的雙眼,黑鬍子。難看,拉發利嫉妒地判斷,但不得不承認他頗有些男子漢的味道。
猛然,拉發利認出了這個人。
那人與女郎從他身邊經過時,他竭力不去看他們。事情雖然已過去差不多兩年,但他對那傢伙的所作所為仍然銘心刻骨。那人曾是阿拉伯游擊隊“斂財幫”中的一分子。他們勒索錢財的物件是住在法國南部的阿拉伯富翁。世界上所有的阿拉伯商人都必須向他們納貢,有的人甚至必須同時向三、四個游擊隊組織納貢。
如果他們不拿錢,倒是不會被殺掉,因為死人便再不能給錢了。他們會被一幫惡棍“教訓一頓”。那個跟穿桔黃褲子的女郎在一起的傢伙就是那種惡棍。這個傢伙的專長是削掉人的膝蓋,這種恐怖的“教訓”讓人一輩子也忘不掉。自上次他幹完這件惡活兒逃走後,警方就一直在追捕他。有一個黎巴嫩船主,因為已經向兩個遊擊組織付了錢,在又被要求拿出更多的錢時猶豫了一下,大禍便臨頭。這個傢伙將船主14歲的女兒拖進樹林,將她的兩個膝蓋都用槍打掉了,使她終身殘廢,走路全靠雙柺。
拉發利並沒有參預抓捕他,但在法庭上見過他。仇恨將那傢伙的面貌蝕刻在他的記憶之中。然而法庭的判決更讓他心中的仇恨倍增。那時候法國官方畏畏縮縮,不敢嚴懲阿拉伯恐怖分子。那傢伙只被判處驅逐出境,不得返回但現在他卻又回來了。
拉發利在啤酒杯旁邊放了三個法朗,起身跟了上去。他記不得那傢伙的姓名了,便在心中將他稱作“膝蓋”。
法國官方關於不要找阿拉伯游擊隊麻煩的警告,雖然沒有成文規定,如今卻更加有效。除非恐怖分子被當場抓住在幹某件不能視而不見的可怕罪行,否則任何人不得去打擾他們。但即使是這樣,也有可能毀了一警察的前程。拉發利很明白這點,所認他並沒有上去抓“膝蓋”,而只是小心地跟著他。拉發利的上司伊萬。斯布拉吉亞特派員也是科西嘉人。科西嘉人不喜歡阿拉伯人。科西嘉警察對阿拉伯罪犯更不畏懼。斯布拉吉亞特派員願意在自己的地盤內對阿拉伯人的活動進行監視。
桔黃褲子與“膝蓋”離開幾歐佛雷多街往右拐了。這個“膝蓋”就是貝爾·加拉突擊隊隊員之一。
拉發利跟著他們拐進了阿爾伯提街。他盯梢很有一套,在警察圈內已很有些名氣。因為他盯梢時絕少被獵物發現,或失掉獵物。這兩個獵物繼續在他右前方的人行道上走著。拉發利不慌不忙地過街到左邊的人行道上去。即使讓他們走很遠,中間隔許多人,他也不怕。就是隔了一條街區,那條桔黃色的褲子也能很容易辨認出來。
拉發利從容地跟著他們穿過法利克斯大街,進入勒克樂將軍廣場蔥翠的草坪。那女郎的一條手臂挽在“膝蓋”的腰間,而“膝蓋”的一隻手則摸在她的屁股上。拉發利現在對那個屁股已不感興趣了。他腦子裡老是想著那個更年輕的殘腿女郎悽慘的樣子。而這個與桔黃褲子在一起的人就是兇手。看見他們走進了小樹林,拉發利加快步子,繞過廣場,從金喬利林蔭大道截了過去。
林蔭大道的另一側即是舊城的街市。拉發利閒逛著經過一間水果蔬菜亭,然後微微側身裝作欣賞一間賣蛋奶製品的商亭擺出來的各色乳酪。林蔭道那邊廣場的綠茵上有桔黃色後閃然後便見那女郎與“膝蓋”從樹林中走了出來。他們在路上躲閃著往來的車輛,往拉發利這個方向走來。他們手拉著手,一路嘻嘻哈哈。“膝蓋”的笑聲使拉發利的胃一陣陣抽緊。
他們經過他身邊,沿林蔭道右側身加里巴爾底廣場方向走去。拉發利一直等他們經過法奧斯門消失在舊城內後,才動身跟上。舊城大多數地方的地勢比尼斯其餘各處都低。進城去得沿傾斜的街道或年深日久磨損的階梯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