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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姆卡德:“很高興你來電話,西蒙。上次我們分手後,我一直沒有得到關於我們那位朋友的訊息。你那兒怎樣?”
亨特:“說實話,也不怎樣。我愛上了一個德國姑娘,是杜塞爾多夫那個地方的人。她叫羅莎琳達。哈根。可是她不見了,我哪兒也找不著她。”
伊姆卡德:“你為一個小妞兒如此神魂顛倒,真是發傻。天涯何處無芳草?”
亨特:“都不及她呀。她太漂亮了,深紅色的頭髮,正當妙齡——18歲或19歲,但看上去卻只有16歲。”
伊姆卡德:“對你來說似乎太嫩了些。你們這些老頭子迷上小妖精時都是這種德性。她們遲早要跟小夥子跑了的。你想怎麼樣吧?”
亨特:“我並不是著了迷。這是愛情。如果我有一張她的照片與我朝夕相伴也行啊。可是我連她的照片也沒有。再找不到她我就要發瘋了。”
伊姆卡德:“真不嫌丟人!你是在杜塞爾多夫遇到她的嗎?”
亨特:“不是。她在幾年前就離開德國了。在英國當家務女工。後來又到法國來了。她是個妓女,我得承認,但我仍要找到她。”
伊姆卡德:“我對你深表同情。”
亨特掛上電話,知道她會立即透過自己的情報網與德國反間諜情報機關聯絡,為他查詢這個妓女。這時已是下午3點45分了。
5分鐘後,3點50分正,貝爾·加拉在雅典搭乘的法國快帆航空公司的客機降落在尼斯郊外的科特達祖爾機場。
小夥子科索。沙米爾愜意地在候機樓的露臺上啜著茶,觀察著從雅典飛來的法航班機徐徐降落。他今天當白班,馬上就要下班了。再過幾分鐘接班的人就要來替他,科索就能回家與他懷孕的妻子一道共進晚餐了。他妻子的烹調手藝近來正漸長呢。
突然一陣噴氣引擎的尖嘯震得科索的耳鼓了脹。他向嘯聲傳來的方向望去:一架斯堪的納維亞的珍寶客機已在主跑道的一端就位,這架飛機是去哥本哈根的,乘客是在幾分鐘前上的飛機。從雅典來的那架法航班機駛離跑道,讓它起飛。斯堪的納維亞的飛機慢慢開始滑動,尖嘯的引擎聲也變得沉悶了。
從雅典來的飛機滑行到一個停機坪上,油料卡車已開過去為它加油,但至少還得5分鐘後乘客才能下飛機。科索靠在椅背上,欣賞著平靜的大海。在地平線盡頭,海是深色的,靠近一點則變綠了,而在跑道邊緣的海水則泛著白色的浪花。這時斯堪的納維亞的飛機已升到頭頂的高空,噴著氣流,沉重地在海面上空折身向北飛去。
在低一些的空中,一架雙引擎的螺旋漿訓練機低低地掠過海面飛了過來,在機場右面的私人飛機短跑道上著陸了。它猛烈地彈跳了3次,滑過排列在跑道一側的6架小飛機。科索對那架訓練機的駕駛員油然生起一絲憐憫之情。這架飛機在那兒練習起降已經整整一個小時了,起飛還可以,但那位實習駕駛員卻總是不能平穩著陸。他的教練不斷地讓他著地,拉起,在海上打個旋,又重新飛回來降落。科索正看著那架飛機又往高處拉起時,海伊姆。科亨在他桌子對面坐了下來。
海伊姆是個駝背老頭,一條腿瘸了。他是納粹波蘭死亡集中營的倖存者。他的妻子、孩子和母親都死在裡面了。他懷著滿腔仇恨請求以色列啟用他。以色列派海伊姆來幹這個工作,也是因為他對人的面貌有極好的記憶國,當然比起科索來還差一籌。
“我來了,”他毫無必要地宣告道。“今天有什麼發現嗎?”
“什麼也沒有,”科索一邊說話,一邊自然而然地觀察著下飛機往候機樓走來的乘客。他一邊將眼睛盯在乘客們臉上,一邊站起身來,搖晃著麻木的雙腿。“也許他你的運氣會……”
他突然住了口。他在乘客隊伍中看見了背一隻短途旅行用皮兇的貝爾·加拉。
“海伊姆,”科索低聲說,並沒有用手去指。“看下面那個穿灰衣,裡面深藍高領衫的高個兒男人。他是阿罕默德·貝爾·加拉,就是烏里。伊佔和西蒙。亨特感興趣的那個人。”
海伊姆不以為然地皺皺眉,看著那人消失在露臺下面。“能肯定嗎?”
“是的,我敢肯定,”科索坦率地對他說。經過枯燥無味的一整天后,這突如其來的刺激使他忘記了回家去與妻子過一個平靜愜意的傍晚。“我去跟著人,看他去哪兒。你去打電話給指揮部,對他們說,只要貝爾·加拉停下來的時間夠我打電話,我就會打電話告訴他們。”
海伊姆不相信地看著他。“你學過怎樣盯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