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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找到了也是沒辦法縫合到一起的？

等東子去書房拿包的時候，朱小燕又把東子的鞋子拿了出來了。東子的鞋，朱小燕天天都擦，而且擦很亮，比大街上掛皮鞋的人擦得專業多了。東子穿鞋的時候，並沒有看朱小燕一眼，好像朱小燕為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一個男人在家在的表現和在外的表現相隔太遠了！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我實不敢相信，紳士般的東子居然是這樣對自己的老婆。東子在我的小屋裡，哪怕我幫他倒杯水，他也會說聲謝謝。每次幫他剪完指甲，東子就會用他那尖利的小牙齒在我的身上、臉上、腳上任何一處不管不顧地咬著，東子說愛是長牙齒的。我常指著青一塊、黃一塊、紅一塊的面板，讓他幫我數一數他給予了我多少愛情。他的這種看得見摸得著的愛讓我上癮，那個時候我從來不敢想象會離開他這長著尖利小牙齒的愛情，儘管我知道身後還有著朱小燕這樣的一個女人，我總是想，我們的愛會讓朱小燕知難而退的，現在我目睹了東子和朱小燕在他們家裡的表現時，我才明白，要擺脫朱小燕這樣的一個女人，是多麼困難。

第五章　愛是長牙齒的（3）

朱小燕在東子穿完鞋子後說：“譚冰，不管你是真的愛她，還是假裝愛她，我希望在這個家裡，你不要再拿她來傷害我。她活著的時候，我沒有過上一天安穩的日子，她死了，你還讓我過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嗎？譚冰，你不為我想，你也要為楚楚想想，好嗎？她還是個孩子，她需要媽媽，也需要爸爸，她需要一個完完整整的家。”

東子的眼睛裡似乎有淚花閃了一下，可僅僅只是一瞬間，他就很快轉過身往樓下走，他下到第二個臺階時，回過頭對倚在門口的朱小燕說了一句：“我會努力的，別逼我。”

朱小燕的嘴角動了動，她想說什麼，可東子卻跑步似的下樓去了。望著東子的背影，朱小燕又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朱小燕為什麼願意守著這個在我眼裡沒有一點愛情的家呢？為什麼她願意守著這個在她眼裡，一點都不愛她的男人呢？

成了女鬼後，我竟然迅速開始看不懂人間男女們的生活方式。其實我從來就沒真正懂過。在我的想象中，愛就得長牙齒，咬起來就是痛，就是一個又一個的牙印，而不是朱小燕的這種倚門而望，繼而嘆息。

或許，朱小燕也不愛東子吧，她只是在維護一個家，一個楚楚眼裡的正常生活，一種屬於自己的權利——法律賦予的。可我從她的眼裡看見的卻是她對東子的愛，那是一種非同尋常的，會毀滅自己和對方的愛。僅僅是因為某種緣故，而使得這種愛變質了，但那毋庸置疑還是一種愛。

我這麼想。如果我在活著的時候能夠這樣想，事情的結果還會是這樣的嗎？在這樣一場對我們這些參與了的人說來，是悲劇的遊戲。每個人扮演的都是什麼樣的角色？如此想來，或者我還是死了的好；但問題是我的死就能改變一切，使所有的人和事都回到一個正常的軌跡上去嗎？其實誰都知道，生活就是由一個個偶然組合成的連鎖效應的過程，這個過程開始後，就由不得你去控制，它會按照自己的軌跡一直髮展下去，直到一個階段的結束，而這結束往往是毀滅性的。

我們總是在自以為是，每個人都會想：要是重來一次就好了；但每個人都會在接下來的生活中繼續先前的愚蠢，會一次次地節外生枝，卻以為自己多麼聰明、多麼了不起。這就和犯罪一樣，每個罪犯都認為自己是最聰明的，都會認為自己所幹的事天衣無縫。但他們都不曾想到，事情不是單純的，是相互關聯著的。所以說一隻在非洲扇動翅膀的蝴蝶，會在南美掀起一場風暴。

我們是生活的努力，是時間和空間的努力；我們根本改變不了什麼，既不能讓什麼變得更好，也不能讓什麼變得更壞。

2

自從東子和芮兒在那晚透過電話後，她們就像是最無可救藥的癮君子，開始每天不管不顧地用所有可能的時間，幾小時幾小時地通話。這讓我想起我和東子最開始的那一段日子，我們也是這樣沒完沒了地煲電話粥。早晨，東子剛剛出家門就已撥通了芮兒的電話，一直講到公司，再改用公司的電話接著講。他們總有說不完的話，一如東子剛和我熱戀時一樣，我們的電話也是如此幾小時幾小時地保持著通話，看來東子開始對芮兒產生情愫了。但芮兒呢？芮兒是不是也在東子身上寄託了愛情的希望？但芮兒的愛情出現過嗎？我總感覺到這裡面有什麼難以讓人理解的地方。

第五章　愛是長牙齒的（4）

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在電話裡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