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3/4 頁)

，臉色鐵青一片，來不及了！！

“飛蓬！！孤命你馬上退下！你若再執意如此，孤就將你打下凡間，永受六道輪迴之苦！”天帝已然臉色慘白，聲音都忍不住有些顫抖！

忽見西方白芒乍現，震天虎吼，銀芒沖天而起，利如爪牙，幾欲撕裂一切的存在！

留芳的神志已經幾乎完全失去，體內彷彿被掏空了所有，虛無的感受漸漸侵入大腦，貪戀地望著眼前那雙深邃的墨眸，漸漸閉合了雙目。

南方朱赤之芒伴著一聲淒厲鳳鳴，煽起幽冥鬼火般的颶風，瘋狂肆虐！太極圖騰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裂縫之中無數邪念瘴氣頓時充斥了整個混沌天，驚悚人心的兇獸怒吼，直逼漫天仙神的心底！

一片昏暗之中，只剩下那蒼穹中的三隻巨獸幻影，栩栩如生，震撼人心！

飛蓬輕輕將留芳平放在陣圖中央，在北方黑光乍現那一瞬間，剎那飛身而起，眼看著太極金光陡然坍塌盡碎，灑落在留芳寧如神邸的睡顏上。

諸天仙神皆是瞬間抽身急退，只見得蒼穹之北，玄武獸身咆哮而出！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方靈獸齊齊聚首，青，白，朱，黑四道耀眼奪目的熾芒亮劍般沖天拔起，交纏在一起，陡地交織盤旋成龍捲怒吼之勢，奔騰而下，直直衝進留芳體內！

“留芳！！！”飛蓬一聲淒厲的悲吼，跪倒在浮雲之上，嘶吼哀鳴！

金光萬丈，照亮了混沌天的每一個角落。靈石五彩光華絢麗奪目，漸漸升入那猙獰如魔域之口的裂縫之處，化作五道柔美至淨的光帶，瞬間緊緊縛住了混沌之中驚恐逃散的惡靈，邪魔！

蒼穹震顫，尖厲的悽慘悲叫直達人心底最陰暗的角落！

飛蓬劇烈的顫抖著，彷彿看見那靈石晶心，留芳蒼白的臉龐，剛毅，堅韌，絕不容退後半步的堅持！似乎要將引起所有傷亡，悲痛，悽哀的裂縫，永遠的封印在六合的蒼穹之淵！

裂縫收攏，風刃停歇，最後，光華褪去，混沌天界，一片昏暗無光！唯餘那悲痛到絕望的哭泣，迴盪在無邊無極的混沌之中，久久不息！

諸神皆驚，複雜地望向那頹廢，面如死灰的天之驕子！

六界第一有何用，傲視天下有何用？！他連自己最愛的人，都無法挽留！

一抹血跡自飛蓬唇角滑落，緊緊捂著胸口，任眼淚灼傷自己的心！

胸口，有留芳的命魂，有他的人魄……

“據說海之角、天之涯，生有一株奇花，名曰優曇。三千年一開花，於一彈指之間，破土、萌芽、茂盛、開花、怒放、結實、飽滿，最後凋零。　這花，生得豔卻落的寂寞．”

三生石前，素衫飄渺，捻指撥琴間，話音輕落，一雙流玉水眸盡是落寞。

“留芳……”

對面，一襲銀袍如月的俊美男子，眼中蓄滿了眷戀、傷痛、悲哀，緩緩伸手想要撫上那蒼白如雪的臉頰，卻轉瞬成煙飄散，消逝於眼前。

男子一怔，孤立於三生石前，手心一株怒放的優曇，靜謐的罩於一層金光流離的結界中，豔絕天下，舉世無雙。

淚，滑落……

飛蓬臉色蒼白如紙，縱使是天神，失了一魂三魄，也會神力驟減！更何況他強行逆天轉命，散盡千年功力，重塑留芳天、地二魂四魄，結合留芳殘留的命魂和三道人魄……

如今……留芳應該已經轉世為人了吧！

“小傻瓜……”只聞那孤高的天神口中喃喃地輕喚著，眼角隱有霧氣流轉，撫著手中怒放的優曇，自言自語道：“來生本將軍來找你，你可別不認我啊！”

冷漠地望向遠處不斷壓進的黑雲，一層一層壓迫下來！桀驁不馴的神將眼中閃過一絲譏諷的笑意。

十萬天兵天將，呵！天帝果然夠給他飛蓬面子！

“奉天帝神諭，神界大將軍飛蓬，逆天行事，罪不可恕！今削其仙籍，剔除仙骨，打入六道輪迴，永世不得重返神界！”

飛蓬一笑，回頭望向那靜立的三生石，深邃如淵的墨眸一片靜謐寧和。

瀟灑揮手，拋落優曇，如水幕般環繞花身的結界陡然碎裂，夢幻之優曇，剎那飛灰湮滅！

蒹葭蒼蒼，三生三許。

碧落凡塵，寧死不悔！

銀袍獵獵逆風蕩，素琴……幽幽……

尾聲

幽幽深谷，飛澗流長，一曲《漁樵問答》旋律飄逸瀟灑，悠然自得地徜徉盪開。山之巍巍，水之洋洋，隱有歌聲伴著氤氳水汽渺渺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