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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主僕兩不約而同道。
“你嚇著我了!”戀葉撫胸低嗔,大眼嬌俏地睇著同樣受到驚嚇的桂枝。
桂枝先是拍拍胸脯,後看著戀葉傻笑了一下。
“幹麼笑得那麼噁心兮兮?”
“不是……”桂枝露出害羞的表情。“我只是覺得,戀葉姑娘現在的模樣,好美喔!”
還以為她想說什麼……戀葉沒好氣地朝桂枝一瞟。
為了證明自己所言不假,桂枝忙奔到梳妝檯前,抓了把手鏡遞給戀葉。“您自個兒瞧瞧……”桂枝在戀葉照鏡時一邊比劃自己眉眼。“您一定看得出來,最近幾天,您眉宇間真的充滿了一股,我一時形容不出來的風韻……”
“風韻?!”戀葉拾眸一瞪。“這種字詞,是形容鴇嬤那種年過四十,徐娘半老的女人,用在我身上,你不覺太老氣了?”
“對不起麼……”桂枝道歉。“姑娘又不是不知道小桂沒讀過什麼書……”
瞧她哀怨的。戀葉搖頭笑了下,這才將注意力移到手鏡上,一見銅鏡映出的容顏,她自個也是嚇了一跳。
難怪小桂會用“風韻”這詞兒來形容她……回視著她的那雙眼,彷佛像喝了酒般迷濛嫵媚。那張臉,雖見疲累,但又隱隱透出一點珠玉般的光潤。那小嘴,未染胭脂便豔紅欲滴。戀葉對鏡送去一記勾人眼波,瞧見她此一媚態,桂枝暈陶陶地長嘆了口氣。
“好美啊,戀葉姑娘……”
“把鏡子拿回去吧,你這傻子。”戀葉嘴上嗔道。但聽在桂枝耳裡,卻比誇她能幹還要受用數十倍,
桂枝伸手將鏡子取回,雙腳走了兩步,後又想到什麼似地轉過身來。“但小桂不懂,戀葉姑娘,您是怎麼辦到的?我記得前幾天您還沒有……這種感覺的啊!”
桂枝的話勾出了一張人臉,蘭青的臉。腦中一浮現他的面容,戀葉心窩兒一陣揪緊,好似整顆心發漲起來了。連戀葉自己也覺得驚訝,為什麼一想到蘭青,她臉頰就會發燙,心窩會覺得一陣慌亂?
若是熟絡情事的花娘們聽見戀葉的問題,她們鐵定會說——就叫“戀”,定是你愛上那個名叫蘭青的男人了!
但怎麼可能!戀葉急忙揮去腦中細瑣調笑的聲音。她在花樓那麼多年,見過那麼多貌美花娘,就栽在“戀”這字上頭,她怎麼敢“戀”,怎麼敢!
所以戀葉幫自己找了個藉口,她愛到蘭記油坊玩兒,絕對不是什麼見鬼的
“戀”,她只是覺得蘭青這木頭木腦的傢伙好玩,想讓自己多個排這煩悶的地方——對,就是這個樣子!
“戀葉姑娘?”見戀葉怔怔地又不知在想些什麼,桂枝忍不住出聲喊。戀葉朝她瞟了眼,後身子一縮,旋即又躲回紗帳裡。
“你弄好了就快出去,我要歇息了。”
戀葉臥回床上,拉起棉被將自己牢牢蓋緊,彷彿她這麼做後,便能將蘭青面容,一舉推到心門之外。
今回戀葉造訪蘭記油坊的時間略晚了些。蘭青在書房看帳兼等待,一直捱到辰時三刻,帳房先生再三過來催請,說油鍋早已熱好,他這才放棄了等待,邊脫著外袍,邊走進位於油坊最後的榨油作坊中。
“對了,若待會兒練兄弟過來,你請他在書房稍坐一會兒,跟他說我忙完便會回去見他。”
“知道了。”帳房接過蘭青手上的外袍退下。
蘭青取來作坊工人遞來的大炒匙,鼓動全身肌肉,用力往大銅鍋裡一插,一陣唰啦唰啦細沙磨擦銅鍋的聲音響起,三名工人蹲在蘭青側邊鼓動風箱猛催火焰,另兩名工人則是馬不停蹄地朝灶裡丟著柴枝。
別看黑芝麻小小一顆,看似輕盈,但若要擺滿蘭青面前這隻鍋,至少也要兩百來斤。蘭老爹仍在時,榨油工作通常交給作坊裡最孔武有力的漢子執手,但沒練過功夫的尋常漢子,通常捱不過幾年操持,便一一從銅鍋前退下。待蘭青接手後發現此點,他二話不說,這吃力不討好的工作,便由他一肩挑負。
對蘭青來說,這點粗活根本不算什麼,自被扶搖子領回華山習武開始,蘭青所受的操練,便比眼前這個不知還要沉重多少倍,包括肩扛重石在陡峭步道來回奔跑十趟,或在一時辰之內不使輕功直上東峰“下棋亭”——總之受過扶搖子的訓練之後,現在不管要蘭青做啥,他都能輕鬆以對。
“你說他在哪?”正要跨進書房門的戀葉,一聽帳房先生說蘭青在何處,腳步倏地停下。“他不是油坊老闆,還需要他親身下場工作?”
今晚是七夕,花樓裡的姑娘們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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