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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戀葉又朝床楊重搥一記,恨恨地對天發誓。“你看著好了!臭木頭,看我明天還會不會去找你!”
活了這麼大把年紀,都二十七了,就為了一個吻,一個少年,蘭青頭回失眠了……
不,這麼形容更恰當,蘭青還是頭一回嚐到,“思念”的滋味。
說來也是可笑,蘭青雖然自小就生得一副老成臉,可對情愛一事,卻比現今十多歲少年還要懵懂。歸咎源頭,就得說到他師父扶搖子的教誨。
自蘭青上華山,扶搖子便一再耳提面命,女人與情愛為習武修行大忌——是習慣成自然,蘭青早下意識將女人視為不可親近之“物”,即使下山接管蘭記都兩年了,但蘭青對女子的“恐懼”,仍似有若無地盤據心頭。
一來無物件,二來慢熟,若不是練葉那一個吻,蘭青還當真不知道,原來思念是如此纏人的東西。只要他手邊工作不忙,一張或嗔或喜的俏臉便會從他心頭浮現,那是練葉的臉,蘭青從沒想過任何一個人,比練葉還多、還頻。尤其是那個吻——蘭青只消在腦中稍一回味練葉唇瓣,他的身體立刻產生反應。
就像現在。
難以成眠的蘭青翻身坐起,面露困窘地瞪著腹下硬直的男物。在華山習武時,師父曾教他背誦心經,特別叮囑在心念動起的瞬間,定要複誦“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來消解慾望。色對木訥的蘭青來說向來不是誘惑,所以在華山十八年,蘭青一直沒親身證實,誦唸心經對解欲一事,到底有沒有任何幫助。
這會兒明證已得,答案是無效。蘭青依著師父囑咐將心經自頭到尾唸了不下十回,只要嘴邊一停,練葉軟嫩唇兒的觸感便會再次浮現,然後,他腹間男物便會鼓脹膨起,屢勸不聽。
蘭青本是用畫畫與讀書來轉移注意力,可當他發現自己再而三重複看同一頁,或者再而三描繪出同一張臉容時,他放棄了。夜已深沉,不懂如何處理慾望的蘭青只能瞪著床欞發愣,這時一彎弦月緩緩自雲後現身,蘭青一瞧見那粉白的彎月,他腦中再次浮現練葉那吹彈可破的嫩白臉龐……不行!他手抱著頭急忙將腦中容顏揮去。再這麼下去,別說是睡覺,就連讓他腹間硬挺消褪的機會也沒了!
“喵嗚……”
此時屋上傳來貓兒叫春的嚎鳴,一聲緊過一聲,大有不將體內慾望紆盡不肯罷休的態勢。睡得正香的人們不堪被吵,遂出門拾了顆石頭丟擲,貓兒哀叫一聲跑走。
屋裡的蘭青聽了,突然翻身下床,披上外袍出門。
皎潔月光中,只見一抹黑影追在逃竄的貓兒身後,全身斑紋的公貓停步注視緊追而來的蘭青,像是可以感覺到他對它毫無敵意,它竟然主動親近蘭青,坐在他腳邊繼續嚎鳴。
“喂!”蘭青趕忙彎腰將貓兒嘴巴閉緊。“你這樣會害我們捱石頭打的!”
貓兒喉間憤怒低哼,像在抗議蘭青阻撓它發洩的霸道。
“等會兒,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話一說完,只見黑影臂間挾著貓兒一躍,片刻之後,一人一貓隨即來到城中最高的牌樓。蘭青手一放,貓兒隨即跳至樓邊圍欄,引頸嚎鳴。
“喵嗚……”
“我真羨慕你……”蘭青不怕吵地坐在一旁喃喃自語,
“你有慾念便這麼大聲哀鳴,可是我卻不知該怎麼解決才好……”
蘭青望著前方呆了半刻,後又忍不住揣想起練葉來。“不知道練兄弟他今晚睡得可好?是不是也跟我一樣輾轉難眠?”
在這個時候,他啊,多想見一見練兄弟啊,就算見了又捱罵,又捱白眼嬌嗔的,蘭青還是覺得開心,甘之如飴。
“有誰可以回答我,我到底是怎麼了?”望著無垠的夜空,蘭青幽幽地嘆了口氣。
第五章
每日寅時過後,竟夜喧鬧的花樓也不禁顯露疲態,幾名坐在大廳喝酒的客人一散桌,鴇嬤揚聲使喚奴僕將門掩上。
戀葉早一刻回房中歇息,這會兒她甫跨出澡盆,桂枝拿來胸兜與軟袍將她包住。
桂枝低聲在戀葉耳邊問道:“姑娘,您待會兒還要出去麼?”
戀葉綁著繫帶的纖指頓了下,這個問題已經苦惱了她一整夜——雖說她曾對天發誓,說今天絕對不到蘭記,要給那根臭木頭一個教訓,可是……
“戀葉姑娘?”
“我聽見啦。”戀葉拍掉桂枝揮舞的手臂,身一轉踱至床邊,嘆了口氣說:“不了。”
這回她真的是下定決心了!戀葉在心裡這麼說道。可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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