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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幾分:“您信?”
他當年做賊,是生計所迫。但幾年下來,發現自己竟是樂在其中。既然對此十分喜愛,那麼同行的蕭十一郎,自然成為他頂禮膜拜的存在。
傳聞之中,任何蕭十一郎想要的東西,皆能得到。
——何等神之手筆!
連城璧睜開眼,黑瞳之中劃過一道微芒。他輕扯了唇角,呵呵一笑。笑時加了三分桀驁,豁然斂容之時卻依舊優雅如斯:“與你何干?”
泰阿呵呵笑:“當然是有的!你信,我也信。你不信,我也不信。”
連城璧把玩茶杯,臉上三分慵懶:“又與我何干?”
泰阿愕然瞪大眼。他像是被人狠狠扼住喉嚨,笑聲戛然而止。
少頃。
十月南苑秋風蕭瑟,滿地菊花凋殘,煞是悽慘。泰阿忽然仰頭遙望暗黑天幕,目光柔弱中帶傷:“屬下辦事不力,請少主責罰!”
連城璧不為所動:“若你能少說些話,本少會滿意更多。”
少年做了動作,彷彿在嘴上貼了封條:“便請少主放心。有屬下在,定保萬無一失。”
連城璧幾不可察得皺了眉:“你怎會有如此錯覺?”
“……”
連城璧拂了拂衣袖,像是要拂去根本不存在的灰,緩緩才道:“便因為是你,本少才更不放心。”
當年泰阿在姑蘇拉幫結夥,甚至將所有少年孩子聚攏在了一起,擰成一股不大不小的盜竊力量。終究入了連城璧陷阱,這些叫姑蘇衙門都頭痛的失足少年,被他輕易解決。
泰阿想到當年連城璧的手段,生生打了個寒顫。
連城璧不管他忽然白了的臉色,輕撫杯子,姿態溫柔:“是不是他做的,本少沒有興趣。”
“本少想知道的……”
連城璧說道這裡,笑意油然。
泰阿愣了愣,靜候下文。
良久,卻再沒了下文。
連城璧睡得不太好。
清晨起床之時,他疲憊閉了眼。只是聽得小廝喚了一聲公子後,又恢復了原先的優雅從容。
小廝明安已有十五歲了,他十歲跟在連城璧身邊伺候,至今已有五年。可以說,連城璧面色變化,已無人比他更清楚。
——連城璧不笑的時候,定是無人在場。連城璧笑的時候,也不定是心情不錯。
用貶義遣詞來說,連城璧正是喜怒無常。
不過料想連城璧這般人物,縱是心情不佳亦不會遷怒他人。是以身為連城璧的小廝,還算幸事。
明安並不知道連城璧認床睡不習慣。他起身之時面色陰鬱,明安也注意到了。明安替連城璧整理好了腰帶以及頭髮,才輕聲道:“公子,他們已送來了早膳,您是現在用麼?”
連城璧閉眸不語。良久,才揮了揮手。
明安輕聲退下,端了早膳進房。這粥是米仁、蓮子等食材所做,極是養身。待伺候連城璧用完,已是小半時辰之後。
連城璧吃東西的模樣很是秀氣,也是三年前忽然改變的。在此前,明安覺得自家少爺確實有氣質,也從未有過這般的盛。
連城璧,畢竟是江湖人。
然而自三年前那一場大病後,明安卻覺得連城璧像是換了一個人。明明什麼都沒變,又像是,什麼都變了。
連城璧用完了早膳,習慣性用帕子專心擦過手,而後遞與明安去毀了。他似乎有潔癖,深入骨髓的潔癖。他身上必備一塊白帕,但凡用過,則必毀之。
明安接過帕子時,忽然想到當年木尊者說的那一句話:“世人常說情深不壽,慧極必傷。本尊倒要看看,無瑕公子是不是真的那般無瑕。”
然後,才有無瑕之名遐邇天下。
明安想到這裡,不由自主凝視連城璧的手。白玉無瑕,沒有任何經年習武的痕跡。他驀然想到了某一種可能,渾身一個寒顫。
連城璧若有所覺。
他輕扯了扯唇角,輕描淡寫笑了一聲,在明安緊張到幾乎顫抖的動作裡,不緊不慢出了門。
房內一片死寂。
良久,明安才豁然大出了一口氣。
——明安忽然想到的是,連城璧的那一雙手,其實是可以殺人的。
正文 兩種男人(一)
連城璧給沈老太君請安時,沈璧君也在房內。
沈老太君原先被沈璧君哄得眉開眼笑,聽連城璧已在門外,才轉頭對著沈璧君笑道:“君兒可要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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