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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各位的詩賦,奴家知道大家均是才氣橫溢之輩。但是今日能獨佔花魁之人,恐怕大家都猜不到。此人才名不顯,但他這首長詩做得卻是真真好,把諸位都給比下去了。”
眾人聽了無不唏噓,雖說老鴇昔年也是詩藝色藝雙絕,但年紀大了也可能有看走眼的時候。
“諸位稍安勿躁,聽我講詩作給大家念來。”
老鴇醞釀了下情緒,然後開口吟道:“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老鴇竟是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將整首詩都給背了下來,信口唸來卻是情深意切,坐上眾人無不色變。等她唸完,喝彩之聲四起,毫不下於方才明月的劍舞所博得的喝彩。
“這是何人所作,果然神來之筆!”
“由此人獨佔花魁,我等心服口服。”
“若是可以,能不能麻煩媽媽引見一下,鄙人頗為仰慕此人才學。”
“哈哈,範公子,才子向來佳人配,你去湊什麼熱鬧!莫要壞了別人的好事啊!”那位公子的話立刻遭來了他人調笑,鬧了個大紅臉。
老鴇頗為無奈的一笑,“此人姓李,名賀傑,說句實在話,這位李賀傑李公子我此前真的沒聽說過人,也沒有見過。”
話雖如此,不過他家都相信用不了多久,這位李公子就會因為他今日的大作揚名全國了。
隨著老鴇話音一落,樓上許多包間的窗戶突然間又開啟了,數道探尋的目光朝著李賀傑他們這邊望來,對面三公主的目光更毫不掩飾地帶著一股沖天怒氣。
與此同時,李賀傑他們包間的門又一次被敲響了,這次的來的不是侍女,而是方才給明月伴奏的那位粉紅姑娘。
粉紅姑娘恭恭敬敬地站在門外,細聲軟語地問道:“請問三位公子中那一位是李賀傑李公子?”
李賀傑一臉正經地走上前去,“我就是。”
“明月在望月閣等您,請隨我來。”
李賀傑回頭對著夏晟睿得意地一笑,快步跟了上去。
…………
跟著粉紅姑娘走過了幾個頗為隱秘的走道,一部向上的木梯出現在他們面前。
李賀傑不由驚歎牡丹舫設計的巧妙,想不到上面竟還藏了一層,若是沒人帶路還真不好找。
樓上是一個小閣樓,粉紅姑娘將人帶到,向著他一欠身,識趣地下樓去了。
李賀傑饒有興致地看了看門上掛著的漆金匾額,正是“望月閣”三字,下意識地勾起了嘴角,不假思索地推門進去。
說來他這個以非正當手段上船的人非但沒有被牡丹舫的人趕下去,反而被盛情相邀到此處,還能與花魁來個零距離接觸,的確叫人既羨慕又嫉妒。從側面也反映出了有才學的人所能享受到的特殊對待,當然,前提是沒有人發現他的作品是剽竊來的。
望月閣地方不大,但內部裝飾的相當別緻。
其左右垂著繡簾帷幔,地上鋪著柔軟的絨毯,正中一張繪著仕女圖的屏風將房間分成內外兩半。外間置著一張圓桌,桌上有一壺酒,兩個酒盞,以及幾碟下酒的點心。
屏風上搭著的一套白色絲綢衫,但顯然不是明月剛才表演劍舞時穿的那一套。屏風後面水聲汩汩,搖曳的燭光將明月纖柔的身影掩映在屏風上,與上面畫著的美人合到一處。
他方才出了一身香汗,此時顯然正在沐浴。只是選在這個時候把李賀傑叫來,看似有意又似乎無意,似是似非,叫人孰難忍受。光是聽著水聲,就不禁心旌搖曳。
李賀傑深吸一口氣,默默執行著九轉紫金訣好讓自己平靜下來,但還是不由自主地朝著屏風走了兩步。
“外面可是李賀傑李公子?”明月的聲音浸了水一般的柔軟。
“正是。”
“奴家這就出來。煩請公子在外頭稍作歇息。”明月說著從水中站起身來,水珠順著他身體好看的曲線滑落,滴滴答答地落回浴桶裡,好聽的緊。
那屏風本就是一層繃緊了的輕紗,李賀傑自認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凝了凝神,將視線透過細小的紗孔,不動聲色地欣賞起春色來。
無奈明月是背對著他的,但光是那一個背影,也不是**這一個詞就能夠形容的了。
不一會兒,明月擦乾了身子,披了衣服從屏風後面出來站定,對著李賀傑淺淺一笑,似乎對面前這人頗為滿意的樣子。
他們本就一個風神俊秀,一個如花似玉,倒是登對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