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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新月初上,睡蓮搖曳,在月光之下,更顯得分外清幽。
月色澄明,荷塘泛影,只見張丹楓白衣如雪,倚檻沉吟,遠遠望去,就如人在田田荷葉之中,朵朵蓮茶,翠蓋紅裳,圍擁著一個白衣書生“亦狂亦俠能哭能歌。”聽他哭得悲苦,心也酸了。忽而哭聲一止,張丹楓又笑了起來,反覆吟道:“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既然甘心憔悴,始終不悔,那又有什麼可以傷心?呀,小兄弟,小兄弟,你就是再將我狠狠折磨,我也絕不會對你埋怨的。”
澹臺鏡明聽他先前一哭,已是心酸,而今聽他哭後之笑,更覺難受。頓時間不覺痴了,猛一抬頭,只見月移花影,斗轉星橫,聽山門外更鼓之聲,敲的已是三更了。澹臺鏡明猛然省起,自己此來,原為的是向張丹楓覆命,報告醫治雲重的經過,可不知怎的,心中一酸,竟是寸步難移,雖然只要繞過假山,就可與張丹楓對面相語,但她卻怎樣也不肯從假山後露出面來,心中儘自痴痴想道:“原來他對雲蕾竟是如此愛深情重,呀,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若然有人對我如此,我就是死了,也自甘心!”忽又想道:“可惜他們兩家結下深仇,適才聽他們兄妹談話,雲重又是如此固執,這卻如何是好?”瞬息之間,思潮百變,聽張丹楓痛哭狂歌,自己可真願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屬,但腦海中泛出張丹楓與雲蕾的雙雙儷影之時,自己卻又忽地惘然若有所失。正是:
似此情懷難自解,百般幽怨上心頭。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九回 柳色青青離愁付湖水 烽煙處處冒險入京華
露冷風寒,花枝顫動,澹臺鏡明悄然獨立,獨自凝思,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忽地抬頭,張丹楓已不見了。澹臺鏡明想道:“想是他等不見我,回去睡了。”走出假山,忽見一條人影,分花拂柳,露出面來,卻是雲蕾。
澹臺鏡明迎上去道:“雲姐姐這麼晚了,還未睡麼?”雲蕾驟然見她,怔了一怔,含糊說道:“我剛服侍哥哥睡了,出來走走。”澹臺鏡明道:“令兄傷勢如何?”雲蕾道:“多謝姐姐,你的醫道真是高明,他臂上的腫毒已經消了十之八九,看來明天便可起床了。”心中甚是不解,想道:“這女子適才前來贈藥,甚為冷淡,卻何以如今突然又對我親熱如斯?”
澹臺鏡明微笑一笑,輕輕撫著雲蕾肩膊,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姐姐你不必多謝我,你該多謝丹楓。”雲蕾嗔道:“什麼?”澹臺鏡明道:“藥是他的,是他教我的。”雲蕾“呵”了一聲,一時間說不出話。只聽得澹臺鏡明又道:“他昨日見雲大哥逼你拿出羊皮血書,不願讓你們知道是他贈藥,所以假手於我。”雲蕾心道:“原來他們二人昨日談的乃是此事,我倒誤會了。”想起張丹楓一片苦心,暗自感動衝口說道:“啊呀,他又何必如此?”
澹臺鏡明又是微微一笑,道:“若然我真正歡喜上一個人時,我也會如此。只要對方幸福,自己受些委屈也算不了什麼的。”雲蕾又是一怔,心道:“這女子與我剛剛相識,何以便開玩笑?”但聽她說話,卻似甚是認真,眼光相接,忽覺她的微笑之中,竟似帶有一種淒涼味,心中又是一動。
澹臺鏡明甚是聰明,一見雲蕾神色便知她心中疑慮未消,暗中咬一咬牙,強自抑著心頭的波動,笑道:“你哥哥也是一條好漢子,只可惜太倔強了。”雲蕾聽她稱讚自己的哥哥,頗感意外,笑了笑。澹臺鏡明忽道:“你只有這一個哥哥嗎?”雲蕾道:“是呀,我就只有這一個哥哥。”澹臺鏡明道:“家中就沒有其他人了嗎?”雲蕾道:“還有媽媽,現在蒙古,只是下落不明,將還我還要找她。”澹臺鏡明道:“除了媽媽,就再沒有其他人了嗎?”雲蕾道:“沒有啦,我哥哥尚未成親呢。”澹臺鏡明道:“啊,你還沒嫂子?”雲蕾見她問話,似有意無意地引自己說出來,心中一喜,想起自己哥哥對她實是甚是意思,自己以為她歡喜的乃是張丹楓,誰知她對哥哥亦似有意,幾乎想衝口說道:“若然你肯做我的嫂子,那是最好不過!”只是雲蕾比較矜持,對初相識之人,不肯多開玩笑。只是喜上眉梢,對澹臺鏡明含笑點頭,道:“是呀,我還沒有嫂子。”
雲蕾哪裡知道,澹臺鏡明乃是忍著心中酸苦,有意解開雲蕾對她的疑慮。
月光如水,從樹葉縫間遍灑下來,兩個少女的手緊緊牽在一起,兩個少女的心也在各自躍動。隔著荷塘望去,碧紗窗上現出人影,澹臺鏡明笑道:“張丹楓還沒有睡,他正在等著你呢!”雲蕾“呸”了一聲,面上登時發熱,她出來散步之時,心裡是愁腸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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