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一刀向她攔腰劈去,這一招奇妙之極,除了摔劍撞開刀鋒,然後才能立即閃避之外,實無其他招數可以抵擋。金刀寨主火候老到,經驗甚豐,這一刀正是他戰了半天之後,所想出來的唯一破敵招數。
盜黨高手矚目驚心,看見寨主使出這一神招,禁不住轟天價的又喝起好來,卻不料喝采之聲未停,形勢忽又大變,也不知那白衣少女用的是什麼手法,只聽得她也喝一聲“撒手”,老寨主的金刀,竟然脫手飛出,呼的一聲插在橫樑之上。原來白衣少女戰不下,也知道不能力敵,因此將計就計,展出了師門是最冒險的救命神招,在金刀劈來之時,腳尖輕輕一點刀頭轉鋒便戳敵人手腕,這一著絕險神招,立刻變客為主。
金刀寨主萬萬料不到她有此一招,這時除了摔刀之外,更無他法。白衣少女嬌聲一笑,站在地上,轉過身來,正想說聲“老寨主,承你讓啦!”忽見金刀寨主慘然一笑,眼中隱有淚珠,白衣少女不覺一怔,心道:“怎麼這樣一個威震胡漢的老英雄,輸了招也會哭呢?”心中歉疚,指他輸招的話竟說不出口來。只見金刀寨主的目光註定自己,似哭似笑,手指慢慢揭開長袍一角,抽出一根竹杖,竹杖甚短,下端且有裂痕,甚不平不整,似是本來甚長,後來給人拗斷似的。竹杖上頭還有幾根稀疏的旄毛,白衣少女一見此杖,面色大變,忽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跪在地上。
這一下更是令人震驚,出人意表。金刀寨主左手持杖,右手將那白衣少女緩緩拉了起來,忽而又縱聲笑道:“雲靖有此孫女,九泉之下當可瞑目了!”少女嗚嗚咽咽,淚尚未收,見了此杖,想起十年前事。那時她還是隻有七歲的小孩子,她爺爺雲靖和她從蒙古逃回,在驢車之上,曾經給她看過這根“使節”,給她說過牧馬胡邊的故事。而今見了此杖,恍如重見爺爺,怎不令她傷心痛哭。
金刀寨主以袖揩淚,忽而說道:“你而今不是小孩子了,你今日是上山討鏢的女英雄,可不能哭呵!快快抹乾眼淚,咱們的事還未了呢!”白衣少女一個轉身,突然輕飄飄地飛身躍起,一手鉤住橫樑,把金刀拔了下來,走到寨主面前,撲通跪下,舉刀過頭,道:“但憑叔祖大人處置!”此言一出,把方慶嚇得魄散魂消,心道:“糟了!糟了!我把這女孩子倚作靠山,卻原來他們竟是一家!”
長鬚老人接過金刀,道:“你起來,將這半截竹杖藏起來吧。這竹杖雖然令人痛恨,到底是你爺爺的遺物。”白衣少女接過竹杖,收了淚珠,只見金刀寨主招手說道:“方慶,你過來呀!”
方慶身軀顫抖,腳都軟了,金刀寨主一笑,叫兩個人扶他過來,道:“四十萬兩軍餉都在這兒,你押回去吧。”方慶喜出望外,叩頭道謝,忽想起孤身一人,如何押運?金刀寨主似乎知道他的心願,向旁邊一個頭目說了幾句,開啟寨門,過了一陣,只見一隊兵丁,帶著一隊騾群,排在寨外,金刀寨主微微笑道:“人銀都發回給你,你可要點點數目麼?”方慶大喜之餘,忽然想起一事,大著膽子說道:“四十萬兩軍餉都在這兒了,可是還有十匹健騾,裝載的是丁總兵運的貨物,敢情寨主也一併發還。”
金刀寨主哈哈大笑,道:“丁總兵私運的貨物麼?那些正合我山寨之用,扣下來了!”方慶又是一驚,軍餉雖是得回,失了總兵的巨貨,也是死罪難饒,叩頭訥訥說道:“求寨主開恩,開恩,再高抬貴手,救我一命!”金刀寨主大笑道:“丁總兵都捨得給我,你反而不捨得麼?”忽在懷中摸出一個信封抽出一張大紅拜貼。
方慶放眼一瞧,只見拜帖上面寫的是:“敬獻薄禮十馱。周老大人哂吶。職丁大可具。”方慶吃了一驚,雁門關的總兵乃是朝廷鎮守邊關的大將,竟會向強盜頭子獻禮稱職,此事真是萬不可解。他哪裡料想得到,這位金刀寨主,正是十年前的雁門關總兵周健,在他當總兵之時,現任的總兵丁大可不過是他手下的一個副將。
周健捋須笑道:“你敢情是還不相信?好,我再叫一個人出來。”傳令下去,不一會便帶上一個軍官,正是雁門關接收奇*書*電&子^書軍餉並專管糧草的軍官。周健笑道:“這四十萬兩軍餉早經他點過無誤,你可以放心了。”方慶與那軍官本是熟識,想不到卻在此相見,在此交割,倒是因禍得福,省了他不少麻煩。
周健起立送客,那軍官和方慶都再三道謝,周健對那軍官說道:“煩你上覆你家總兵,外敵當前,咱們還是合力對付的好。昨日之約,不要忘了。”那軍官連道:“是,是!”周健揮手說道:“孟璣,你替我送他們下山。那日月雙旗,就讓他們插到雁門關吧。”方慶知道有這日月雙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