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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穿青色的年輕人嘴角泛起一抹冰冷、鄙夷不屑笑意。
^書^適時,黃先生搖頭一笑接著說道:“喝酒有什麼不好?真是,在這濁世,醒時不若醉時好,且聽那句與爾同銷萬古愁?只有一杯在手,便有萬種憂愁也要化為烏有,尤其三分醉意之後,飄飄然,渾陶陶,有登仙之概,忘物忘我,這又豈是局外人所能領略得到的?酩酊時,或縱聲長笑,或放聲悲哭,真情流露,我輩本色,其灑脫,其豪放,又非一般人所能及……”
禿頂紅臉老者忘形大呼:“高絕,好絕,年輕人……”
穿輕裘的姑娘一把扯住了他,他住了口,可是來不及了,黃先生一偏頭,向著這邊問道:“老人家莫非呼喚區區在下?”
禿頂紅臉老者只得點頭說道:“正是……”
黃先生跟著又是一句,“老人家有何見教?”
禿頂紅臉老者赧然一笑,忙道:“不敢,我靜聆高妙之論後不覺忘形……”
黃先生倏然而笑,道:“聞此論而忘形者,必吾之同好也,老人家,然否?”
禿頂紅臉老者將頭連點,道:“然,然,然,我生平無他好,唯愛杯中物……”
黃先生輕擊一掌道:“果然同好當面,風雪逆旅,湖邊小肆,得遇一同好,區區在下不枉此行,酒懷堪慰,我請教……”
禿頂紅臉老者忙道:“閣下如不嫌棄,敢請移玉共謀一醉。”
黃先生大笑而起,狂態畢露:“固所願也,未敢請耳,我輩中人講究的是癲狂不拘,豪邁不羈,老人家何言嫌棄二字,夥計,把我的杯箸酒萊移過來。”
破袖一拂,徑自走了過來。
禿頂紅臉老者連忙站起相迎,拱手笑道:“閣下,請坐,請坐。”
親自拉過了一把椅子。
穿輕裘的姑娘連連地皺著黛眉,但她卻沒說話。
黃先生行近一拱,道:“老人家,你我雖萍水相逢,但卻一見如故,世俗間的客套話我不說了……”
禿頂紅臉老者笑道:“閣下適才說得好,我輩中人講究的是癲狂不拘,豪邁不羈,既如此,何須世俗中之虛假客套?”
黃先生點頭說道:“老人家誠乃區區生平僅遇……”
目光一轉,落在姑娘身上,道:“這位是……”
禿頂紅臉老者忙道:“舍妹,姓柳。”
黃先生舉手一拱道:“原來是柳姑娘與柳老人家……”
穿輕裘的姑娘只得答了一禮。
禿頂紅臉老者卻笑道:“閣下,我不姓柳,我複姓公孫。”
黃先生為之一怔,訝然說道:“怎麼令妹姓柳,老人家卻……”
禿頂紅臉老者笑道:“柳姑娘是我的義妹。”
黃先生恍然大悟,“哦!”地一聲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老人家,請恕個罪。”
舉手一拱,與禿頂紅臉老者同時坐了下去。
夥計移過了酒萊杯箸,黃先生拿起酒壺該斟的斟,該添的添,然後舉杯一照,道:“能得相逢便是緣,來,我敬二位一杯。”
禿頂紅臉老者一仰而幹。
穿輕裘的姑娘則說了聲“量淺”,只略略沾了沾唇。
一杯飲罷,禿頂紅臉老者目光一凝道:“尚未請教……”
黃先生道:“不敢當老人家這請教二字,我姓黃,單名一個玉字。”
禿頂紅臉老者道:“原來是黃老弟……”
黃先生忙道:“老人家這是折煞我……”
禿頂紅臉老者笑道:“老弟臺說的,我輩應癲狂不拘,放蕩不羈!”
黃先生沒說話。
禿頂紅臉老者道:“能得相逢便是緣,尤其知音難遇,同好難求,更難得老弟也跟我一樣地為酒癲狂為酒痴,敢以酒與老弟訂個忘年交。”
黃先生忙道:“老人家,我仍是那句話。”
禿頂紅臉老者微愕說道:“什麼?”
黃先生道:“固所願也,未敢請耳。”
禿頂紅臉老者哈哈大笑,茅屋為之幌動,積雪為之紛墜,他連聲叫好,端起面前杯便道:“來,老弟,喝過這杯酒,便算你我這忘年交已訂,人生快事,能遇幾回,一杯不夠,該浮三大白。”
黃先生也舉起了酒杯,卻面有怯色,喃喃說道:“沒想到老哥哥一笑之威若此……”
喝過這一杯後禿頂紅臉老者道:“老弟臺,老哥哥我複姓公孫,單名一個明字,她……”
一指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