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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發現了。”
“你居無定所?沒爹孃?沒家人?”仵作皺眉看著他。
班靈搖搖頭。
“你認識她嗎?”仵作用疑問的眼光盯著他。
“不認識。”
“為什麼發現屍體不趕快去報信就好,還要把屍身解下來?”
“我只是不希望她的爹孃看見她吊死的模樣,怕她的爹孃受不住。”班靈淡淡地說。
仵作抬了抬粗眉。“你年紀還小,怎麼就敢碰屍體?一般像你這樣的孩子看見吊死的屍體早就嚇壞了,你怎麼還能這麼冷靜?”
班靈不喜歡這個仵作問話的態度。
“她只是一個可憐的小姑娘,沒什麼好不敢的。活人跟死人沒什麼差別,而且她也不叫屍體,她的名字不是叫胡貞娘嗎?”
在人家的爹孃面前屍體屍體地說個不停,也不管人家爹孃聽了會有多難受。
仵作看他的表情更古怪了。
“以後別這麼做,一發現屍體什麼都別碰,免得惹麻煩上身。你先別走,等我驗屍完,確定死因以後你才能走,要不然還得把你押到官府問話。”
“好啊。”
班靈聳聳肩,無所謂地站在一旁看仵作寫驗狀。
仵作報完年月後,一邊檢查屍身,一邊念著,一邊寫。
“舌尖出齒門一分至二分,喉下痕跡赤紫色,腳下有為灸斑痕,樑上塵跡僅有繩痕一道,並無凌亂跡象,確係自縊無疑。”
仵作在胡貞孃的臉上蓋上白絹。
“貞娘啊——”
胡貞孃的母親趴在她身上號啕大哭,幾乎暈厥。
班靈經歷過父母親去世的巨大悲傷,面對死亡他已經沒有太多感受,但是此時看著死去的少女胡貞娘,還有她悲痛萬分的父母,他忽然很想知道她因何要結束自己的生命?難道連至親都無法成為她生存下來的意義嗎?
“小官人,多謝你為貞娘所做的一切,這是一點賞錢,你請收下吧。”胡貞孃的父親用紅包了一兩銀子給班靈。
“她為什麼要死?”班靈忍不住問出口。
胡老爹老淚縱橫,哽咽地說道:“此間有個大財主鄭員外看上了小女,硬要小女做妾,可小女偏偏心有所屬,那鄭員外言明今日花轎就要來抬,沒想到小女性情剛烈,竟就先尋死了。”
班靈默默看著他悲傷的眼淚,只覺得手中的那一兩銀子沉甸甸的重。
那一回,拿著意外得到的一兩賞錢,班靈找了一間客棧大吃大喝一頓,然後住進客房中很久都沒有躺過的床上地睡上一覺。
從那日開始,只要聽說有意外死亡或死因不明的案件,他就會到現場旁觀仵作的驗屍過程,有時候屍體被肢解或腐敗得很厲害,沒有人願意收拾屍體或者對屍體的處理太草率時,他就會主動要求幫忙,不管再殘缺的屍塊或是腐爛得多嚴重的屍體,他都神色莊重並小心慎重地處理,常常讓死者的親人看了很感動,而他就會困此得到一兩、二兩不等和賞錢。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成了他的謀生之道。
但是真正意外死亡的疑難案件並不多,而且一旦鬧到衙門請求驗屍,賞錢自然是衙門的仵作收下,班靈根本別想有機會,所以,他還是飢一日飽一餐的過日子。
就這樣,班靈在東京開封府又混了三年,由於對驗屍的好奇,漸漸跟幾名仵作混熟了,多少可以聽到一些只有內行人才知道的行內事。
仵作是極賤的賤役,家境小康的人家不願與仵作通婚,仵作的工食銀也非常微薄,但是班靈還是喜歡跟仵作混在一起,因為從他們那裡得來的知識是遍覽群書也學不到的。
這日午後,陽光毒烈,他躲在樹下乘涼,好一陣子沒什麼疑難案件發生,仵作們也閒得無事可做,這也代表他有好一陣子沒有飽餐一頓了。
他並不習慣挨家挨戶乞食,有一回經過金梁橋的胡氏餅店,胡老爹瞧見了他便拉著他進屋安排他吃頓飯,等他要走時又給他帶了好多塊餅,所以,當他真的餓得受不了時,就會默默來到梁橋的胡氏餅店前,胡老爹要是發現他,就會熱情地請他吃上一頓。
今天他照樣餓了一整天,本來,打算日落西山後到胡氏餅店走一趟,不過剛才很幸運,老婦人丟給他的兩個銅錢足夠讓他換到一個熱包子了,可以讓他再撐過一頓。
他閉眸閒躺著等日落,不過老婦人對他說的話一直在他腦中縈繞著。
瞧你人模人樣的,手腳健壯的,坐在路邊乞討像什麼樣兒?把自己打理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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