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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放緩腳步,神識往前方探去。倘若訊號彈落入有心人手中,設下陷阱,吸引天元派門人前來,她一頭衝過去,便是讓人甕中捉鱉了。
一排筆直的慄楊,摻雜著幾顆歪脖子樹,枝葉稀稀拉拉。風過,便吹得嘩啦啦地響。
兩撥人正對峙著,一灰一白,梗著脖子,誰也不服誰。正中間似撲著幾個人,隱隱有紫色衣裙露出。
天元派?馭獸宗?
怎麼就槓起來了?
兩方都有熟識的人,傅靈佩也不躲了,拍了拍身上已經被滌塵訣弄乾淨的白袍,穿過慄楊,走了過去。
聽到後方刻意傳來的腳步聲,灰衣白衣都齊刷刷地轉頭看著來人。
青天碧樹裡,白衣女子簡簡單單地走來,手間還執著一把火光盈盈的長劍,便似一幅畫,走入人夢裡。
可惜這幅畫現在沒人欣賞。
“傅靈佩,你也要來摻一腳?”一襲粉衣宮裙,長長的黑髮被束成一個墮馬髻,綴著白瑩瑩的珠串垂了下來。臉嬌嬌俏俏,偏此刻正橫眉豎目地看著來人。正是那許久未見的傅聰箜。
“堂姐,別來無恙。”傅靈佩粲然一笑,嬌豔無雙。她笑眯眯地站到白袍那一堆,輕輕拍了拍秦綿的肩,看了看她旁邊的賈纖,才側著腦袋問道,“怎麼了這是?”
秦綿正要張口,卻被一道清脆的聲音打斷了。
“我來告訴你。”傅聰箜明顯是馭獸宗這邊的領頭人,修為倒也不慢,已經是築基後期了。她站前一步,指著地上橫陳的屍體,“我馭獸駟如花師姐,劉天、劉地師兄橫死在此,我們碰到他們之時,你們天元的這位師兄正要離去。”
她指了指一個圓臉黑膛的修士,傅靈佩見過,是天器峰的師兄,羅和。
羅和一臉不忿,正要頂回去,卻被傅靈佩一個眼神按住了。
“所以,你就此認定我們天元派的殺了人?”傅靈佩細細地觀察著撲倒之人,靈力一卷,輕輕地將其翻了過來。這三人,卻是見過的。
正是傅靈佩一開始想仗義卻沒仗義上的那群人。之前在密林裡大玩情趣,那女修還神氣活現的。
此時依然是一襲紫裙,卻雙目緊閉,面色灰敗,一身皮似是不著力似的鬆鬆披在骨上,好像隨時就要掉下一般。旁邊躺著的那兩個男修,也正是三人行中的另兩個。死狀都一樣,十分悽慘,身上的儲物袋也不見了。
“你覺得我們這位師兄能夠一氣弄死三個?”傅靈佩忍不住嗤笑道,“是你們太看得起我們天元派,還是太看不起自己了?”
傅聰箜毫不退讓,“是或不是,不是你說了算!這位修士的儲物袋,讓我們查上一查,一切便清楚了!”
修士的儲物袋,事關私密,倘若隨隨便便就被翻查一番,不僅僅是個人屈辱,更是門派臉上無光了。
“我天元從無怕事之人!”秦綿忍不住上前一步,一把長劍便要遞了出去。
傅靈佩見機得快,直接一劍盪開,拉住這直腸子的師姐,口中道,“貴派之人死於非命,我們萬分痛切。只是這般死法,我曾在一本典籍中見過。抽血融髓,這種邪法,死者會皮枯跗骨,在玄東界失傳已久,一向用來治療心脈受損之人,十分陰損。我羅和師兄神完氣足,臉冒紅光,完全沒有必要,也沒有能力能做到這個地步。”
傅靈佩覺得自己簡直是苦口婆心了。
傅聰箜向來護短,又認死理,若不解釋清楚,恐怕真要打起來,那倒不妙了。
心脈受損的話,不會,那麼巧吧傅靈佩說著,卻口乾舌燥起來。
“我之前,看見一個黑衣人走過去的,然後這位師兄才來……”
突然,角落裡一個弱弱地聲音響起。
傅聰箜看過去,卻是馭獸宗一個灰衣弟子,形容瘦小,臉似胡桃,正怯懦地向她看來。
“你——”傅聰箜的臉刷得紅了。
“看來我們的冤屈洗刷清楚了。”秦綿正待說話。
“小心——”一道黑影掠過,雙手一捲,秦綿便似被一道看不見的繩扯著往遠處飄。
賈纖提身一縱,雙手狠狠地抱住了秦綿的雙腿,雙腳被拖著滑出了幾步,地上劃出了兩道深深的痕跡。
傅靈佩隨即一道火刃發了過去,聽得一道“噗”的聲音,似有什麼東西被割斷了一般,秦綿才飄乎乎地墜了下來。被賈纖順勢接住了。
秦綿神色複雜地看著賈纖,嘴張了張,半晌才吐了句“謝謝”。
賈纖卻神色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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