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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天行在閉關時,突然感到一陣心悸,這心悸來得太突然,以至於他根本靜修不下去。可他所行正到關鍵處,不得中途停止,便只探手將塌旁的金鈴撞響,若有人能見到,必能看出這與客雲來客棧中的金玲如出一轍。
金鈴裡傳來一道畢恭畢敬的聲音,正是那日被砸破頭的元嬰修士。
“拜見劍尊。”
“晤,”陸天行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那小子,最近怎麼樣?”
“從客雲來傳來的訊息,凌淵……最近一直閉關未出。”
“哦,是嗎?”
“……那黑石小子呢?”
“劉真君依然與平常無異,前幾日代表歸一派去了一趟馭獸宗,談一樁礦脈的歸屬權。”
陸天行突然笑了兩聲,“如此。”
“只是……還有一事……”那人有些遲疑,不知道要不要報,若是惹惱了劍尊,怕又是不好過。
“什麼事?”
“就是,劍尊您的玄孫,他……他去了天元派,與莫語闌一起。”
“哦?去天元派?為何?”
陸天行的聲音裡有一絲危險的意味,讓那人冷不丁打了個激靈:“他……他據說是迷戀天元派的靜疏真君……”
陸天行沒有回話,半天才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靜疏真君,是那小子的未婚妻?”
“……是,不過兩人前些日子在思歸城決裂了,此事眾所皆知,凌淵他……太風流了些。”
“……這就有趣了。”陸天行聲音半陰不陽,“且由著他吧,總要受些教訓,才曉得修為的重要。”一個真人也敢肖想真君,便是他陸天行的孫子,也是痴心妄想了。
“你之前說莫,莫……誰也去了?是勿柯小子的小徒弟吧?”他對這小輩還有些印象,畢竟在歸一派的金丹期裡,也是個好苗子。
“是。”
“這又為何?我記得玄澈與這人沒什麼交情。”
那人尷尬地笑了兩聲,“……這晚輩不知,大約也是看中了天元派的女修士罷?”
陸天行嗤了一聲,一個二個的,沉迷女色,沒出息的。
聲音漸漸歇下去,再無其他的話語傳來。
守候在外的人躬著身站了很久,見金鈴徹底安靜下來,便又退到一旁,垂頭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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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靈佩已然在那大陣裡呆了整整三日,比之第一次,這綿長的痛苦,又被拉長加重,幾乎要超出她能承受的範圍。
血液被剝離,被激發,被組合,成為一個全新的自己。
丁一在看了那血脈鍛融法後,提出了一個詞,“返祖。”這所謂的鍛融是以獸血,透過玄奧的大陣,激發體內殘存的血脈,增強人體在某一方面的能力。比如這天凰血脈對火靈力的親和力與掌控力。
修真界皆知,人修雖然因智慧與無盡的創造力存世,對某些特定靈力的掌控卻是怎麼也比不過天生靈獸,這是與生俱來的天賦。
靈獸修到後期便能化形,與人修熱戀結合生下的半獸,通常都是混血失敗的產物,如傅雲舒這等完美的,便是一次機率低於億萬分之一的成功。而傅靈佩所嘗試的激發血脈,理論上並不會失敗,實踐更是隻需扛過重組的痛苦,便能得來一次血脈的增強蛻變。
可這實踐太難熬了。
傅靈佩已經熬了整整二十日。
她能聽到全身骨骼噼噼啪啪破碎又重新黏合的聲音,渾身血液在體內不斷地倒衝,逆流,整個內腑像是被巨大的滾輪碾過來碾過去,沒有一刻能逃脫。她勉強保持著一點心力上的清醒,鸞凰血在一股神秘的力量下,不斷地衝擊著她的四肢百骸,霸道無匹。
“啪嗒——”
血管在體內破裂,很輕的聲音,可傅靈佩聽到了,丁一也聽到了。他再無法保持淡定,嘴角緊緊抿著崩成了一個僵硬的弧度,看著心愛女子又一次全身往外大量地滲血,白袍染成了血色,他腳不自覺往前進了一步,很快又停住了。
不,他什麼都不能做。
拳頭扣得死緊,掌心的血痂處處,好了又傷,傷了又好,可他完全沒注意到。丁一情知若是往前進一步,傅靈佩便會功虧一簣,這不是幫,而是害。
以愛之名的害。
丁一從未有一刻,對修真界的法則理解得如此透徹。即便一路可以互相陪伴,可有些路,只能自己走。
但前一世的認知告訴他,男人該對自己的女人蓋起一片天。
他第一次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