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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不若你看看,我究竟是誰。”
傅靈佩抬手,皓白的手腕從臉頰一邊摳進去,如恐怖片一般,深深揭下一層臉皮,露出的面容,似沉珂盡去,晦暗成雪——
膚如凝脂,唇似丹朱,一雙剪水明眸彷彿是暗夜明珠,讓人見之目眩。
傅心綾大驚失色:“傅心雲,是你?!”
可再看,神態卻彷彿有些區別,傅心雲要更嬌柔些,而眼前這人眉眼剛硬,看著便不是好相與的。她不由懷疑是不是時間隔得太久,自己記憶出了錯,或許……傅心雲原就是這樣的。
“傅心雲你回來了?”
“不,不對……你不是她。”傅心綾喃喃自語,小小的元嬰眉眼蹙在了一塊,似是陷入了迷茫,半晌又恢復了清醒,“你究竟是誰?!與傅心雲有何關係?”
像,真的太像了——或者說,代代能進禁地的傅家女,都長成這般模樣。
傅靈佩將長桌旁的座矮木椅抽了出來,一邊坐下一邊道:“我全名為傅氏靈佩,想來,你該聽過我。”
“……原來你就是當年那個流落在外又獲准入禁地的女娃娃,修為晉升得倒是快。”傅心綾似哭非哭,似笑非笑,“若早知今日我當初就不該一時心軟放過你……”她提前將她滅了,便不會死。
“早知又如何?”
傅靈佩打斷她,“事實是,如今你已命喪我手,魂不由己,自該識時務些,莫再追思往事。須知往日你又多得意,今日便有多失意。”
“鑑於你我同出傅氏,只要你好好回答,我自不會為難你。”
傅心綾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你說。”
“當年我傅家心雲一脈,是否為你所迫,離開滄瀾?”
傅心綾冷笑一聲,“當年我不過金丹中期,又如何逼迫於她?”
……也是。
傅心綾既同為心字輩,當時也不過金丹,如何有力量逼迫嫡脈至此?倒是其身後力量可能。
傅靈佩尷尬地摸摸鼻子,示意她接著說下去。
“想當年她傅心雲資質出眾,受萬人追捧,傅家上下誰人不愛護有加?入禁地,掌明世,便是化神老祖亦對其寄予厚望,傅家所有資源對其傾斜,望她再展傅家千年盛世。可她呢?不過是個白眼狼!空享了我傅家護佑,卻又妄圖逃避責任,因愛上沈三郎便不願固守傅家,世界上哪有這麼美的事?”
“你是說,心雲老祖她……”
“對,她沉湎情愛,修為裹步不前,只希望與沈三郎世世相守,完全不想擔負起庇護傅家的責任。”
傅靈佩坐正身子,搖頭,“我不信。”
丁一懶洋洋地靠著她坐,見她抿唇,便知有些不悅了,不由捏了捏她掌心,安撫之意甚濃。只一雙鳳眸眼皮微微撩起,似睡非睡,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為何不信?”
“即便心雲老祖愛慕沈三郎,也不會做出有違傅家之事,可嫡脈一支卻確確實實被排擠出了滄瀾,若非心雲老祖以明世境一搏,怕是我這一脈早就絕了。”
“何況明世境向來都是嫡脈所掌,交由當時新一代最出色的傅心雲掌管,有何不妥?倒是你,語出詆譭,怕是……嫉妒?”
傅心綾被惹怒了,元嬰小人兒鼓漲得像是要自爆,很快卻又平靜下來,“……嫉妒?”
“不,只是……覺得不公。我單水靈根接近滿資質,音攻之術亦是悟性超絕,一路下來並不比傅心雲遜色,可為何只因她長得像雲舒老祖,便要我退居一隅,事事相讓?”
“這世道,哪有真正的公平?”
傅靈佩笑她,“在修仙一途上,有人生來便資質超絕,亦有人天生仙路斷絕;有人生來便有長輩可倚,卻也有人天生孤寡全靠自己,這世道本就不公。你又如何去向仙道求公平?我們唯一能爭取到的公平,不過是自己的永不放棄罷了。”
不放棄,便還有希望。
便是天資卓絕,生有倚仗者,不思進取,也不過是泯然眾人罷了。從某種角度來說,這亦是不公中的公平罷了。
傅心綾冷笑了幾聲,她既修到化神,自有自己的一套理論,不會輕易被傅靈佩所說服,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也就不與傅靈佩辯,只抬頭望不吭聲。
“且不提這不公那不公了。”
傅靈佩擺手,這都離題了十萬八千里了。見傅心綾元嬰外的一層靈光越來越微弱,便知她有些撐不住了,連忙取出極品定魂丹將其捏碎,待細粉將她包裹一圈,靈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