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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妍在一旁暗叫了一聲好,倒是個狠的,還算機靈,手乾脆環在胸前,想著要是一下子碰死了倒省了乾淨。不過她思忖著吳玉這般的性子,要讓她心懷死志是比登天還難的,就算真碰上了估計也是算好了角度。
何況,還有個在女色上老糊塗的蘇大人。
蘇妍漫不經心地看戲。
蘇哲遠被那一蹭蹭軟了疑心,腦子裡回憶起的是吳玉的軟玉溫柔鄉,心下頓時軟了半成,快走幾步一把攬住了吳玉道:“好了好了!在孩子面前尋死覓活地像什麼話!”
吳玉掙扎不幹,嚎啕著要以死明志,蘇哲遠不肯。
這般牽扯來牽扯去了好一會。
蘇妍嘴角翹著,果真是一對深情不疑的野鴛鴦呢。
……只是,不知道這真相出來了,這對鴛鴦還能不能這般矢志不渝?
“真是好一齣纏綿悱惻的大戲!”蘇妍啪啪拍了下掌,眼裡滿溢譏誚。蘇哲遠臉紅了紅,收回手,不自在地咳了兩聲。
“吳氏,你莫不是以為,你清理了舊人,就再沒人查得出你的底細?”
吳玉還待爭辯,卻發現身上一麻,頓時發現自己居然不能動了,張口也發不出聲音,不由驚恐地瞪大了眼。
“你把我母親放了!”蘇蓮上前,蘇妍頓時嫌棄地掩著鼻子躲開,蘇蓮難堪地紅了臉。
“末兒!”蘇哲遠氣怒。
“蘇大人,慢慢慢!我既然敢這麼說,自然是有證據的。”
蘇妍神秘地笑笑,長袖一抖,一疊泛了黃看起來很有些年頭的紙張頓時落在了正房內的几上。
茂春園詩會當日,她拜託二表姐交付外祖母的信裡,有兩件事。第一件是敲山震虎,第二件便是查一查這吳玉的底細。沒想到這一查,倒是查出來一些有趣的事來。
她這父親……可是戴了好大的一頂綠帽子呢。
她離家之前就吩咐過盧二狗,若是收到這封信件,可儘早送來莊子,可惜外祖母查到這事將證據交給盧二狗的第二日,寧國公府便有禍降臨。盧二狗作為外祖母交給她的聯絡人,在寧國公府降禍之時,才會那麼無措。
她收回心思,嘲諷地看了眼蘇哲遠。
“蘇大人也許願意看一看,畢竟……無風不起浪嘛。”
蘇哲遠皺著眉,一把抓住了那一疊黃紙,一張一張細細地翻看過去。越看,臉色越青,翻頁的速度越來越快,到最後手抖個不停,鼻翼不斷地翕張著,喘著粗氣,胸膛劇烈地起伏,看來是氣得狠了。
“你,你這個……不知廉恥的□□!”
蘇哲遠用力一摜,飄飄揚揚的紙張驀地鋪頭蓋臉地砸在吳玉的面上。
就算是泛了黃,有些年頭的紙,這麼一疊子下來,刮到臉上也疼,吳玉淨白的麵皮上瞬間便掛了三四道痕,破了相。
蘇妍手指微微一彈,吳玉突覺身上有了力氣,指尖一抹刺痛的臉,頓時染上了幾點紅色,這下子眼淚真的簌簌地流了下來。
再看女兒一臉慘白,心下一凜,吳玉膝行著向蘇哲遠而去:“老爺!老爺!冤枉啊,這分明是大小姐……妾一向清清白白的人兒,便是給了老爺的也是清白之身,若是妾說了謊,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地板明明是拋光打磨的十分光滑的,偏偏也讓她膝行出了一條血路,簌簌抖落的淚珠兒梨花帶雨,可吳玉漏算了那被截了胡的腦袋,此時看著便有些滑稽,又滑稽又可憐。
吳玉也漏算了一個男人的自尊心。
蘇哲遠垂憐她,不過是憐她溫柔婉約,憐她有別於寧秋的一番小意溫存,在他看來,是他支配著吳玉,一個靠著他的垂憐活著的小可憐。
可現在有人告訴他,這個小可憐,用著她女人天生的武器,牽著他的鼻子走,讓他著了道。不是他控制著她,反倒是他被耍得團團轉。不過是一個玩意兒,卻讓他跌了這麼一大跤,蘇哲遠的自尊過不去。
他覺得他被愚弄了,被這麼一個腌臢東西愚弄了,在他的女兒面前兜了個底穿。
蘇哲遠的怒氣,越來越高漲,若是可以具現化的話,怕是翻江倒海都不止。看著這麼個玩意兒,他覺得噁心。
“好,好,好、得、很!”這話,從牙齒縫裡一個字一個字地擠出來,蘇哲遠驀然笑了起來。
“清清白白的女兒身?吳氏,我該叫你吳玉,還是吳秀花呢?”蘇哲遠一字一句道。
吳玉的動作驀地停了下來,僵在原地一動不動,森寒的冷意漸漸泛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