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亡羊補牢(第1/2 頁)
陶織沫這邊怕再遇到熟人,忙先找了個客棧安頓下來。
她身上未帶戶籍,無法入住正規客棧,只能暫住在黑旅館中。在店小二猥瑣探究的目光下,她慶幸自己是男子裝扮,可是又怕被他識穿,住下來後一直擔驚受怕。
陶織沫在這客棧中住了三日,幾乎度日如年。在這三天內,她也冥思苦想寫好了一封給阿難的信:
四月八日明星出,子細尋思底模樣,真王未許久從容,龍吟四澤欲興雨。為文無出相如右,天外曉嵐和雪望,意下紛紛造化機。
莫嫌談笑與經過,隨牒忽離南北巷,岳陽城上聞吹笛,重遊西洛故人稀。枉把一身憂是非,失意因休便買山,命懸魚鱉妾同休。
她落款人寫的是神運算元亡羊,意在提醒他此時亡羊補牢,為時不晚。只要交到阿難手中,以他的才情想必能看懂其中寓意。
這日,城門終於撤去了官兵,陶織沫匆匆退了房。
她計劃往南走下揚州,去揚州的話還得經過豫州,少說也得行上千裡,以她的腳程自然走不了那麼遠,所以得先去買匹馬。
這三天吃住下來後她身上只餘一兩五十八文,這點銀錢就算買只老病的瘦馬,也是遠遠不夠的。
陶織沫篩選著自己的首飾,從中挑出了一對珍珠耳墜。這耳墜樣式平常,珍珠看起來也只是比一般的珍珠潤澤上一些。
這是數月前她和南宮辭逛街時在首飾鋪裡買的,她看著喜歡他就買下了,當時買了有二十四兩銀子。若是去正規當鋪少說也能當個十四五兩,只是這正規當鋪當東西還要出示戶籍證明,她也只能去黑當鋪當個賤價了。
她就近挑了一家當鋪,開價十二兩,可那掌櫃的竟只肯開五兩!那掌櫃的覺得她的耳環來路不明,便想壓一壓價。其實也是,能來這黑當鋪當的貨物又豈是來路光明的。
陶織沫心中著急,面上卻是悠哉,最後她壓到十兩,掌櫃卻只肯抬到七兩,二人堅持不下。陶織沫冷哼一聲,說不賣了!
氣死她了,這也太欺負人了!陶織沫正伸手欲拿回耳環,可是那掌櫃卻將耳環收入櫃中,不肯還給她了。
“你什麼意思!欺負人是吧!”陶織沫氣急,手掌用力拍在櫃檯上。可是當鋪櫃檯一向很高,她個子矮,這一拍用不上力,架勢沒起對,陶織沫感覺有些不妙了。
就在她以為這個虧得吃了的時候,身後忽然有人淡淡開口,“既然小兄弟不願意賣,掌櫃何必強人所難呢。”
陶織沫一聽,僵了僵身子,這清揚純淨的聲音,她自然知道是誰。
“喲,這位公子,不知您來此處是要當什麼寶貝?”掌櫃的立馬招呼起來。
這年輕公子雖然衣著低調,但仔細一看,這身月色長袍分明用的是上好的雲中綢,還有腰間佩著的那塊淨色玉佩,一看便知非凡,整個人低調內斂卻又透著華貴奢侈。而且這容貌與氣質,豈是一般人家能生有的?
再看其身後跟著的兩個隨從,五官端正,眉宇間帶著一股凜然正氣,一看便知不是一般的跑腿小廝。
只見這溫雅公子淡淡一笑,“聽聞不日前你這裡得了一株降龍草,不知是真是假?”
“喲,公子您訊息還真靈通!”掌櫃的立馬笑臉相迎,“自然是真的了。”若是來買降龍草的,那可是金主了。
“是真是假,還需辯一辯。”公子話音一轉,看向陶織沫,“不知這小兄弟要當何物?”
“我、我要當耳墜,我說最低十兩銀子,他非要七兩買下。”陶織沫憤憤不平道。
“什麼耳墜?不若給我看看。”他溫文一笑,那掌櫃即刻笑呵呵地將那珍珠耳墜遞了出來。
“南海珍珠,色澤尚可,賣個二十兩也不成問題,掌櫃開七兩未免太低了。我買下了。”話一落音,他身後的隨從便遞了兩錠白花花的銀子給陶織沫。
“不不,這……這、我賣十兩就可以了。”陶織沫只接過一錠銀子,臨走前又不捨看了他一眼,再遇到阿難她倍覺親切,只可惜她不能留戀這份溫暖,“多謝公子解圍,若有緣再見,我一定會報答公子。”
可是,目前我對你的報答只能遠離你,免得害了你,陶織沫心中默唸。
他淡然一笑,似清風拂過,並不放在心上。
二人擦肩而過。
“啊!對了!”陶織沫突然跳了起來,從袖中掏出一個東西,一轉身就立馬塞入了他懷中。
“對不起!”她又裝作不小心撞到他的模樣,撥腿跑開。
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