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日月為明(第2/3 頁)
貫穿傷員咽喉箭矢的鐵箭頭,拿著一根空心的蘆葦杆,“你困住他的身體不要亂動,我要拔箭了。”
姚妙儀將五枚銀針紮在傷員頭顱的咽喉的幾處穴位上,驀地拔出了斷箭,咽喉處鮮血噴湧!
將蘆杆插【進傷員的創口處,匯出鮮血,以免嗆進氣管窒息,倒上止血藥粉……姚妙儀動作快如閃電,鼻尖起了細密的汗珠。正當她包紮傷口時,一小股元軍發現了他們,衝殺過來。
“你繼續救他,守在原地,會有人來尋你們的。”少年騎兵翻身上馬,手持長矛,和元軍對沖過去。
刀光劍影,姚妙儀一邊聽著短兵相接的聲音,一邊給傷員纏上紗布,暗想那個騎兵雖然神勇,但是寡不敵眾,估摸會比這個重傷的傢伙死的更早呢。
我怎麼起了這麼冷血的念頭?姚妙儀思忖道:或許是征戰的日子看夠了各種死亡,靈魂變得冷漠了。那個騎兵用性命來保護這個氣息微弱的傷員,可見是個有情有義的漢子。
這世上好人本來就少,能活的一個是一個吧。
想到這裡,姚妙儀撿起了傷員身邊的長弓和箭壺,彎弓如滿月,射向了正要砍斷騎兵馬腿的元軍。
騎兵藉著馬勢俯身一個攥刺,長矛破空發出令人心悸的長鳴,將對手當胸貫穿了。
被刺穿的元軍當場斃命,轟然倒下,飛濺起來的土腥味和血腥味混雜在一起,令人作嘔。騎兵早已顧不得這些了,憑著一股血勇和這股元軍作戰。
從服飾來看,剛才倒下的是一個普通元軍,當年父親就是這樣在戰場上,從一個普通小卒做起,征戰多年,最終坐到了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和父親一起投軍的小卒,沒有幾人在了吧。
所以一定要活下去!因為凡是馬革裹屍還的,都無法看見海晏河清,江山帝景!
懷著這樣的信念,騎兵越戰越勇,身中數刀也絕不倒下。這時身後響起破空之聲,他心道不好,有人射箭偷襲,正欲跳下馬躲避箭矢時,倒下的卻是揮刀的元軍。
騎兵回頭看去,方才貪生怕死、身形孱弱的軍醫不知何時走出了掩體,手持五弟的長弓,站姿如松竹挺立,從劍壺裡摸出三支箭來,搭在長弓上三箭齊發!
三箭脫離弓弦,朝著各自的目標飛去,三個元軍幾乎在同時倒下了。騎兵調轉馬頭,堅硬的馬蹄鐵所踏之處,紅的血液,白的骨頭,招招都在收割生命。
姚妙儀和騎兵聯手,終於擊潰了這群散兵。
騎兵渾身都是傷,尤其是左臂被砍了三刀,其中一刀深可見骨。他並不喊痛,而是瞥了一眼姚妙儀,“想不到一個軍醫也會精通箭術。”
姚妙儀隨意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將空空如也的箭壺扔掉,“亂世之中,誰不會幾招保命的絕招。越是多一點本事,離閻王爺就越遠一些。”
騎兵蹙緊劍眉,說道:“如今洪武大帝統一中原,建立明朝,天下天平,已不是亂世了。”
“哈哈,天下太平?那你我今日為何在戰場上?”姚妙儀嗤笑著,剪開騎兵的衣袖,取出針線縫合露骨的傷口,“麻藥早就沒了,你咬住這塊木棍忍一忍。”
這是一塊松木做的擀麵杖,上面密密麻麻的佈滿了各種牙印,不知有多少人咬過這根棍子忍痛療傷過,咬棍子是為了防止病人疼到極致時咬傷自己的舌頭。
騎兵嫌棄的別過臉,“這點疼我忍的住,不用棍子。”
針線刺破肌肉和面板,發出沉悶的撕拉聲,肌肉都痛得無意識的跳動,騎兵臉色煞白,果然一聲都不吭。姚妙儀繡花慘不忍睹,縫合傷口卻乾淨利落,在尾端打結,剪斷縫線,“傷口癒合之前,左臂都不能再用力了。”
話音剛落,一彪人馬飛奔而來,看清為首的那人相貌,姚妙儀不禁一愣:怎麼會是父親徐達?一軍主帥難道不該坐鎮中軍指揮嗎?怎麼冒險衝到戰場上來了?
謝家滿門冤死、母親遇刺身亡。姚妙儀不再信任任何人,包括生父徐達。因為從利益上推斷,她和母親的死亡,會使得父親和身負逆賊之名的謝家完全脫離干係。父親現在位高權重,妻妾滿堂,兒女繞膝,早就走出了謝家投敵的陰影。
大元帥徐達飛身下馬,氣質威武冷峻,卻對騎兵恭敬一拜,看見騎兵手臂上縫合的傷口,關切的說道:“四皇子殿下受傷了?去帳中療傷歇息吧。”
騎兵指著姚妙儀和傷員的藏身處說道:“我無事,五弟被箭矢射中咽喉,性命垂危,快抬他回去救治。”
四皇子朱棣微服出征?難怪剛才挑剔木棍髒汙不啃咬,原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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