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烈士暮年(第2/3 頁)
嘴角微動,說道:“好,我信你,這個問題我不會問第二次。”
狐蹤再次拍了拍道衍的肩膀,感動的說道:“好兄弟,還是你最明白我的難處。”
道衍說道:“明教生死存亡,在此一搏,你我定要齊心協力,早日復興明教。”
兩人似乎回到了過去肩並肩戰鬥的時光,互相擁抱著,拍了拍對方脊背。
道衍禪師看著窗外綿綿陰雨,目光滿是掙扎和糾結:如果明教和徐妙儀必須犧牲一個,我會努力保住明教——但是,難道一定要以犧牲徐妙儀為代價嗎……
秦淮河,翠煙樓。
太子妃薨逝,正值國喪期間,青樓楚館都閉門歇業,不聞絲竹之聲,翠煙樓的花魁明月無事可做,慵懶的斜依窗臺上,冷不防瞥見細雨中的花園涼亭裡有一個熟悉的側顏,不禁一怔:這不是元宵節城牆上救了她的恩人嗎?
距離隔得太遠,只是匆匆一瞥,她不敢確認,就匆匆下樓,撐著傘想去探個究竟。
走到一半,驀地被一個人攔住了去路,“明月姑娘,花園已經被我的客人包下了,閒雜人等都不許靠近,請回房吧。”
“孫爺?對不起,明月莽撞了。”明月忙施禮道歉。孫爺是秦淮河地頭蛇,掌握著秦淮河一半的畫舫,黑白兩道通吃,上一次她偷偷和孫爺合作,解救了一個出身豪門的小姑娘,孫爺給了她一匣子珍珠當謝禮,也是封口費。
孫爺上下打量了明月一番,眼中疑惑未消,問道:“下雨天,你去花園作甚?”
孫爺是個老江湖,目光如炬。明月柔情似水,穿著一身素白,撐著一頂白絹油布半透明的油紙傘,猶如牆角邊一朵盛開的梔子花。
明月微微一笑,坦言說道:“鴇愛鈔,妓愛俏。明月遠遠瞧見花園裡有一個俊俏風流的小後生,便親近的心思,想要親近親近。”
孫爺不信,問道:“明月姑娘是花魁娘子,聽說店大欺客,尋常客人連金面都不曾見得,客人任你挑選,還愁沒有長相俊俏的嬌客?”
明月眼神裡有一股孤清之意,說道:“我今年十八歲,別看這盛夏花枝滿頭開的鮮豔,實則花期將過,快要不新鮮了。老鴇本來在夏天出賣我的初夜,價高者得,最後撈一把銀子的,可是碰到國孝,就延期到秋天。明月心想,反正都是要賣的,與其買給那些猥瑣低俗的臭男人或者想一枝梨花壓海棠的衣冠禽獸白頭官員,不若籠絡住一個願意出高價的可心人,以後想到自己的初夜,不至於那麼不堪回首。”
明月楚楚可憐,不過孫爺見慣了秦淮風月,不為所動,擺了擺手,說道:“六朝金粉,十里秦淮,看似風光,實則苟且,紅顏薄命啊,想要真能找到不介意你的出身,並且有本事救你出苦海之人,那真是修了八輩子的福氣。你走吧,花園裡的客人只是借這個地方說說話,對紅顏都沒興趣。”
“是。”明月乖乖的撐著油紙傘離開。回到花樓,卻不死心,偷偷取出恩客為了討好她而送的西洋望遠鏡,透過半開的窗戶,執著的搜尋那個熟悉的側顏。
正是那個恩人!
他穿著青紗道袍,頭戴網巾,在夏天黯淡的細雨天光中,他精緻的五官和乾淨的氣質是唯一的亮色。
亮的她挪不開眼,她不禁輕輕哼起歌來,“是誰家少俊來近遠,敢迤逗這香閨去沁園……”
徐妙儀並不知道明月在偷偷看她。她的注意力都在狐蹤那裡。
徐妙儀說道:“雞鳴山一別,已有半年沒見面了。”
狐蹤朝著她拱了拱手,“天牢救命之恩,我感激不盡,本來以為會老死在天牢。”
徐妙儀說道:“那時候我是明教的一員,救長老也好,除掉郭陽天這個敗類也罷,都是我應該做的。這次拜託了道衍禪師約你見面,是為了弄清周夫人之死,此事涉及當年我母親之死的真相,不知長老可否明言?”
“其實毒死周夫人的人,你是認識的,甚至還很熟悉。”狐蹤坦然說道,“其實是自己人監守自盜。當晚半夜,因我提前知道有越獄行動,所以一直裝睡,等著同伴接應。半夜時,有一個獄卒打扮的人進來,悄悄叫醒了周夫人,周夫人問他是什麼人,他什麼都沒說,隔著鐵柵欄遞給了周夫人一個紙條和一壺毒酒,周夫人看了紙條,立刻喝下毒酒死了。”
“看著周夫人的身體僵硬,死透了,那人拿走了紙條,離開天牢。”
徐妙儀顫抖的問道:“那人是誰?”
狐蹤說道:“正是宮裡的太監黃儼,黃儼一直帶著親兵都尉府的人到處拘捕我們明教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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