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零、趙構三進狄丘(第1/2 頁)
“妹妹,這樣……不太好吧?”
當苗仲先帶著徐州的一夥官員開始忙碌時,安德帝姬有些猶豫地對茂德道。
“有什麼不好的,艮嶽未被焚燬之前,鐵路列車車道上,咱們姐妹不是常乘車遊玩麼,這不過是稍快些的列車罷了,倒是讓人奇怪的是,不用馬匹來拉……姐姐,須知在京中,卻是見不著這樣的車的!”
茂德口中如此勸說,心裡卻想著別的事情。
此次東行的真實用意,安德與她都是心知肚明。她們肩負著羈糜周銓的重任,不知不覺中,當初教她們跳棋的那個少年,已經成長到了大宋皇室不得不用公主來安撫了。
不過二人心中都不牴觸此事。
大宋的公主,地位並不算太高,多數都是下嫁與朝中重臣子弟,政治意味原本就濃。那些駙馬們都沒有什麼本領,只是靠著父祖之蔭立足,活得甚是窩囊。
周銓不同。
論功績,大宋開國以來,少有人能夠與他比擬;論財富,富可敵國是專門為他而設的形容詞語;論長相,英俊得能拐走任何一位懷春少女的心;論性子,就憑他時不時送入宮中的那些小玩意兒,就知道他是個體貼人的性格。
可以說,這是一個非常完美的聯姻物件,若說還有什麼缺憾,那就是他已經拐來了一位遼國的公主了。
這是周銓廣為詬病的一件事情,但正是這件事情,才讓倆位大宋帝姬稍鬆了口氣:若連這點缺陷都沒有,她們也要懷疑,周銓是不是神仙中人,非人間女子之偶了。
她們沒有等多久,趙構便來與她們說,到地方了。
自有儀仗張開布幔,將二人隔開,她們出了馬車,活動活動手腳,便注意到眼前這座特殊的建築。
上方有“徐州列車站”五個大字,那筆劃縱橫淋漓,但字寫得實在不算好。安德帝姬抿嘴笑了笑,小聲對茂德道:“這便是列車站啊,聽聞京師也要建呢,不過京師列車站的站名,定然是父皇手筆。”
“這五個字是東海郡公所題。”茂德心細,看到了大字後的“周銓題”三字,低聲提醒了一句。
安德乃是鄭皇后之女,宮中地位崇高,望見之後,又是抿嘴一笑,心裡卻道:“這位東海郡公別的都好,唯獨不好讀書,學問不夠,故此字也寫得……只能說是一般般了。”
茂德卻不這樣以為,她手指輕動,暗暗摹了幾遍周銓的字,心中便明白,這位東海郡公可是個不喜拘束、隨興而為的人。
她們進了車站,此時徐州與狄丘間的列車開通已久,每日都有數千人乘車往來於兩城之間。只不過今日趙構來乘車,閒雜人等都已經被隔開,他們一行極是順暢進入了侯車廳之中。
自有人替他們辦好了登車程式,兩位帝姬穿過樓道,來到列車前時,都是吃了一驚。
她們在艮嶽中坐過那裡的列車,馬拉的六節車廂,不過是供皇家娛樂之用。但在她們面前的列車,卻是一個巨大的蒸汽機車車頭,拉著十八節車廂,每一節車廂比起她們在艮嶽所乘都大。
“這麼長!”
“這麼大!”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說出來,然後相視一望,都覺得有些失態。
一個圓臉微胖的少女,從旁邊行了過來,向二人施禮:“奴拜見二位帝姬,二位金安。”
這個少女穿著很奇怪的制服,頭上還戴著一頂大簷帽,雖然向二人行禮,可是態度卻是不卑不亢,似乎面對的並不是大宋的公主,而只是普通富貴人家的女郎。
“你是……”安德很喜歡她的這身制服,上下打量著問道。
那少女指了指胸前的一塊木牌,笑著道:“奴名為溫芸,編號九五二七,乃是這趟列車乘務,專為兩位效力,請二位隨奴來。”
她做了個欠身邀請的手勢,然後在前領路,安德與茂德對望一眼,都是頗覺新奇。
不僅她們,就是曾經乘過一次列車從徐州到狄丘的趙構,也覺得十分新奇。
此時男女大妨尚在,因此列車上男女同車卻不同廂,兩位公主被領到了靠前的一節女貴賓廂中,看著連車窗都是用的玻璃,而廂中擺設也是舒適華美,甚至還有長長的臥榻供人休憩所用,兩位一路奔波辛苦的公主幾乎同時發出嬌吟:“若是從京師到徐州,也有這樣的車那就好了!”
“京徐鐵路若能建成,便有這樣的車了,到時從京師至徐州,五個時辰可至,二位殿下若是夜間動身,在臥榻上睡一晚,次日早晨就可以趕到。”那溫芸笑吟吟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