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四、摩尼聖教,替天行道(第1/2 頁)
朱勔在京師中,連自己宅邸都不敢住,避在趙佶還是端王時的舊宅內。
周銓敢燒他家,總不敢燒趙佶的舊宅吧。
但躲得了和尚,卻躲不了廟。
當朱勔在京師中時,蘇州孫老橋畔,朱勔家宅前,陸陸續續聚集了不少人。
這些人年紀都不是太大,二十歲左右的模樣,個個顯得十分精幹,不少人還剪了頭髮,一副沙彌打扮。
自從上回被周銓打上家門之後,朱家就小心謹慎得多,甚至直接將駐蘇州的官兵調了來,就駐紮在朱家邊。附近的民宅,全部被他清得一空,可以說整條街,都是他們家的。
所以這些人一出現,就引起了警惕。
最初時只是警惕,可看得人越來越多,便有人去找官兵。那官兵駐在朱勔宅邊,長期被他家呼來喝去當奴僕用的,聞得命令,不敢怠慢,但過來喝問。
“大夥都是聽命辦事的,你們來喝問喝問,我們給些面子,往後退退就是,但你們也莫要太過……我們奉命來辦事,一個人可是拿到了五十貫錢的,若有死傷,還帶養家撫卹,你們要替朱勔賣命,朱勔給你們多少錢?”
這一喝問,來的這群年輕人個個目露兇光,有人就直接說了出來。官兵一聽,頓時就縮了回去,甚至有人嘀咕,只要也給他們每人五十貫,大夥立刻就倒戈。
官兵回去之後,糊弄了朱勔家人一番,畢竟朱勔本人不在蘇州,家裡沒有主心骨,雖然大罵喝斥,卻也無可奈何。
把官兵嚇回,緊接著這夥年輕人便開始將通往朱府的各處要道都守緊了,只許進,不許出。
事情鬧得這麼大,蘇州又不是太大的城市,因此沒有多久,孫老橋外就圍聚了不知多少看熱鬧的人。
“這又是哪一齣啊,竟然有人敢惹朱家!”
人群中有人問道,然後立刻招來了鄙視的目光:“你新來的吧,沒見過幾年前的事情?”
“何事?”
“當初可是有人打上朱家的門,將被朱家扣著的人帶走,朱家連屁都沒有撈著一個,雖然帶兵在後追趕,卻也被人喝退回來!”
聽得熟悉此事之人繪聲繪色地講了一番當初之事,不知道此事的人也不禁眉飛色舞,一個個拍著大腿直呼痛快。
朱勔這些年,可真是將江南折騰慘了!
“那人是誰,莫非是官家本人?”
“官家忙著在後宮玩娘兒們,哪裡有閒功夫管這個,朱勔是得罪了咱們大宋數一數二的大紈絝,活財神你知道不?得罪他了,於是他從徐州派人來,抽得朱勔沒臉沒皮的!”
眾人都是會心大笑,有人低聲問道:“那以後呢,以後呢,以朱勔的性子,豈有不報復之理?”
“當然報復,去年下半年的大搜捕,你們記得麼,東南官民,談之色變,就是他的報復。”
“拖得這麼多年,也算是報復?”
“因為活財神比他更得官家恩寵啊,去年年底時,京中有小人惑亂朝綱,朱勔以為有了機會,便開始報復,結果活財神不但沒事,反而升了爵位,成了東海侯,於是朱勔就坐蠟了。”
“難怪,活財神必然會報復……今日就是活財神來報復了?”
這時所有人都恍然大悟,一個個以為猜到了真相。
方臘便是這些猜到真相的人中之一,他這段時間正好在蘇州行事,而且最近才搭上關係,走通了朱勔手下一位金帶總管的門路,準備藉著朱勔的勢力,將摩尼教的生意擴大一番。
毛線生意現在已經不入他眼了,他現在看上了一樁新的買賣:絲綢。
隨著棉紡織業的發展,各種新式織機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除了紡棉紗的,也有繅蠶絲紡絲綢的。別的不說,新的工藝和新的機器,就代表著巨大的市場利益,這樣的觀念已經深入人心。方臘是一時梟雄,很早就注意到織機對棉紡織業的作用,他不敢與東海商會正面競爭,便想到了迂迴之策:研究新的繅絲機與織綢機。
還真給他弄成了。
但接下來原料就是一個問題,特別是繅絲之時,工人要在沸騰的蒸汽中工作,時間長了,手指頭都會爛掉。沒有控制著江南半壁的朱勔支援,他想要有穩定的蠶絲來源和不起來鬧事的工人,很難很難。
“周銓這次報復來得好,想來經過此事之後,朱勔也會有深刻的認識,知道時代變了,靠著官家的寵信已經不足以支撐他的權力,唯有財富,才是一切力量的根源!到時候我再透過那位金帶總管與他合作,他應當更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