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三、高衙內的抉擇(第1/3 頁)
聽得高衙內口中牙齒打顫,越發的恐懼,劉光世心徹底沉下去。
高衙內肯定比他更熟悉周銓,周銓方才明明說要給高俅面子,但高衙內卻更加害怕了。
果然,周銓沉穩的語聲又道:“但我妹子的這口氣,也是一定要出的。高太尉的面子碰上了我妹子的怨氣,就有些不夠看了……給我打吧,高衙內今天帶的伴當,打斷一條腿後送醫館去,別忘了幫他們把醫藥費付了。”
隨著周銓此語,那些圍住園子的人、各家紈絝身後帶來的伴當頓時衝了上去,如狼似虎,比起高衙內的伴當們方才的氣勢,還要強上十倍。
就在這時,外頭又有人喝道:“怎麼回事,你們要做什麼?”
聽得這聲音,高衙內面上終於緩過一緩,他大聲叫道:“謝謙,謝謙,快來救我!”
聽得謝謙這名字,周銓面上露出一絲古怪之色。
在他示意下,來人被放了進來,卻是與周銓有過數面之緣的謝謙,也就是曾經追求過周母、跑到周家抓過周銓一回的那位。
當謝謙看到周銓時,先是一愣,然後就想轉身離開。
開什麼玩笑,當初被他呼來喝去的晚輩,如今卻是京師甚至整個大宋最炙手可熱的人物。全天下人,甚至連宮中的官家,都想要哄著他,從他手中得到發財的法子,或者搭他的發財順風車。
更何況,他父子手中招攬的亡命之徒,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在京師之中,他想收拾一個人,比起京兆尹還要方便。
但他又不敢走,若是沒來,倒還罷了,既然來了,總不能看著高衙內受眼前這廝整治,那樣的話,回去高俅就要收拾他。
“原來是周賢侄……”
“抱歉,高攀不上,我若認你為叔,回去我老子就能打斷我的腿來。”周銓打量了謝謙一番:“喲,不錯,升官了,七品?哈哈哈哈,真巧啊,我也升官了。”
謝謙心中羞惱,這廝當然升官了,他訊息靈通的緊,周家父子再度升了官,不僅品秩上去,而且兩人還得了開國伯、開國子的爵位,已經夠資格穿朱衣了。
至於他,卻才擺脫供奉官小使臣,進入從七品的大使臣右武郎之列。
差得太遠了,這還是他不要麵皮拍高俅馬屁為之效力下的結果。
“周制置,這位是高太尉之子,無論他怎麼得罪了你,還請看在高太尉面上,留個顏面。”謝謙抱拳道。
“我說了,高俅的面子我要給,但我妹子的氣也要出,等我妹子的氣出完了,自然就會給高俅面子,喂喂喂,你們怎麼了,我有讓你們停麼?”
那些伴當、打手,無論是哪一家帶來的,原本停了下來,現在頓時又上前動手。
高衙內帶的伴當打手也不少,足有二十餘人,可對方人更多,兩三百號總有,所以無人敢反抗,一瞬間慘叫聲響成一片,滿地都是人在滾。
打完之後,直接拖了出去,顯然真是送醫館去了。好在相國寺邊上就有醫館,專治跌打損傷的,所以他們倒不需要帶傷受很久的罪。
“週週周世兄……”
高衙內的伴打一被打倒,劉世光和他的這幾個部下就顯得非常突兀了。他見勢不妙,知道高衙內護不住自己,當下涎著臉,便向周銓作揖。
周銓打量了他兩眼:“你是誰,少來套近乎!”
劉世光頓時滿臉臊紅。
這還真不是周銓故意打他臉,周銓原本記人面就不太牢,所謂臉盲症,見多了還好些,這等只見過一遍的人物,他哪裡知曉?
而且周銓對這個朝代的歷史,也只是知其大略,比如說,岳飛、韓世忠他是知道的,但對所謂“中興四名將”中的另兩位,則並不知曉。否則的話,他就應該識得,這人在歷史中也排列中興四名將之一,只不過同另一位張浚一樣,都是內戰內行外戰外行的湊數角色。
劉光世心中雖然羞惱,面上卻半點不敢露出,他連連作揖:“周制置說笑了,前些時日咱們還見過一面,當時小人隨家父劉延慶在路上拜見周制置,這些時日,也一直有上貴府遞拜帖。”
“哦,我記起了,劉……光世,對不對,看來又是熟人啊……你也是高衙內的走狗?”
這話說得劉光世當真羞憤欲絕。
他卻不知,這些時日,周銓已經打聽過劉家父子的“赫赫戰功”,發現這對父子主要靠的就是溜鬚拍馬、搶奪部下功勞,所以對他們完全沒有好感。
周銓此時,已經不再是那種明明厭惡一人,卻仍然需要屈己結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