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零八、大寶二寶(第2/3 頁)
在競爭,但是誰敢不給周銓面子?
對周銓來說,那位杜員外,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存在,他甚至不用自己開口,楊戩和杜公才就會將之處理掉。
但對岳飛來說,這一路的經歷,讓他甚為新奇。此前他也曾來回奔波好幾次,甚至遠赴濟州給周銓報信,但都很匆忙,哪裡能象這段時日一樣,沿途看著百姓是如何被逼得離開土地,又如何被誘騙到工場之中的。
這一路上,他對這一切的原因也有所瞭解,可以說,根源就在於周銓一手推動的東海商會。
他深思周侗曾經說過,擔心周銓誤入歧途的事情,隱隱明白,為何周侗在最後幾年,竭力將一身本領都傳授給自己。
這一路上來,他的心情都很是壓抑,直到來到利國監,這才緩了過來。
“我好象前不久才來通知伯父,怎麼才數月之間,這裡的情形又不一樣了?”望著狄丘鎮,他吃驚地向周銓問道。
周銓笑道:“那是自然,狄丘這邊,礦山、場坊和商鋪,都得繳稅,哪怕是要繳十分之一的稅,這些礦山、場坊和商鋪,仍然大賺特賺。他們繳的稅收,一部分上繳朝廷國庫,另一部分便用在各處建設上……”
官不修衙是傳統,但是修橋鋪路卻是百姓生活所需,狄丘鎮恐怕是全大宋路面硬化最多的地方,便是京師、海州和五國城都比不得。
而且在短短的數年之間,狄丘的人口,就從最初的六千餘猛增到如今的五萬餘,哪怕當初周銓已經做出了種種規劃,卻也敵不住這人口擴張的規模。
好在此時的人並不嬌嫩,便是十二人擠一間的屋子,他們也能住得。故此那些場坊、礦山,紛紛起了自己的工舍,讓職工聚攏住在一處,既便於管理,也節約了大量的上下工時間。
原本岳飛以為,那些走投無路來到這裡的農民,在這兒肯定過著非常緊張的生活,可來到這第一天,他就意識到,自己猜錯了。
當天夜裡,周銓就帶他去看了一場雜劇。岳飛在鄉間長期居住,並未看過這幾年盛行於京師的這種表演,純粹是跟來看新奇的。路上相詢,才得知周銓在狄丘建了六個劇場、十二座相撲臺、八座足球場,再加上各處勾欄瓦子裡的茶樓、酒肆,每日工餘,利國監的工人們,既可以來看別人說唱演戲、角抵相撲,也可以自己去球場裡踢球嬉戲。
那雜劇的名字叫“莽林安笑入利國監”,能容納千餘人的劇場裡幾乎是座無虛席。故事情節很簡單,一個叫林安的農夫,只因被豪強朱員外看中了妻子,一怒之下打了豪強,然後擺脫豪強派出的追兵,進入利國監,在此與妻團聚,此後夫妻兩個皆在工場裡辛勤勞作,賺出一份家當,然後回鄉接來老父老母,一家團聚美滿。
此時雜劇方興,其實還相當粗糙,但這故事說的卻是利國監許多工人自己的經歷,因此叫好聲不絕,便是岳飛,也看得時而擔憂裡面歡喜,待最後一家團聚之時,也忍不住巴掌拍個不停了。
“只是未曾多打那朱員外幾頓,讓人意猶不平!”出來之後,周銓問他感受,他先是誇了幾句,然後說道。
周銓一笑,拍了拍他的肩道:“鵬舉是痛快人。”
“哥哥,那些失地的農夫,到得這邊,真能如林安一般,個個美滿麼?”岳飛跟在他身邊走了好一會兒,突然駐足,回頭望著周銓,眼睛裡閃閃發亮。
“不能,若是自己好逸惡勞懶惰成性者,恐怕比另處日子更難過。我這邊只是給了他們一個努力可以獲取美滿的門路,至於能不能走通這條路,還在他們自己。鵬舉,你是明眼人,接下來時日,你不妨自己到各處去問去看,我不約束你,你好生看看利國監這邊的百姓,看看他們是如何生活的。”周銓說到這,有些感慨地道:“說到底,江山社稷的根本,還是百姓,是這些在田野之中在場礦之內辛勤勞作之人。士大夫……若能有益於他們,方可算是士人,只知居高臨下盤剝欺凌輩,不過是蛀蟲罷了!”
最後一句話深合岳飛心意,他這一路行來,看到除了宦官之外,一些頗有名聲計程車大夫同樣在欺壓百姓,想方設法對百姓剝皮敲髓,其貪婪之相,不遜於趙佶身邊的倖進之輩。
與他們相比,那位砸碎了蘇軾黃樓碑的苗仲先,當真是清廉如水了。
“周制置,周制置!”岳飛才想到苗仲先,就聽得這位徐州太守氣喘吁吁的聲音。
周銓笑道:“太守這般焦急,莫非是出什麼大事了?”
苗仲先連線頓了幾下腳,喘過氣來之後,一揖到地:“制置,你可回來了,下官盼你回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