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一、徹底的背叛(第2/3 頁)
陳十四既然開了口,就不再隱瞞,一語便直指核心。他相信,眼前這人雖然年輕,可既然被周銓委以重任,應該聽得懂他話語中的意思。
他緊緊盯著王啟年,但意外的是,王啟年神情不變,彷彿聽到的只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
周銓樹敵甚多,莫說是摩尼教,就是前不久得罪了的劉延慶,狗急跳牆之下,難免也會有刺殺之舉。所以跟在周銓身邊之人,都將防範刺殺當成一件重中之重的大事,有著各種應對方案。
摩尼教徒,等閒近不得周銓身,就算近身,周銓身邊還有武陽,如今又多了韓世忠、宋行風兩名悍勇之士。
而且,王啟年就算擔心,也不會讓陳十四看出來,經過幾年的磨練,他已經能做到喜怒不形於顏色了。
“你直說吧,你要做什麼?”王啟年問道。
“我要見周制置,給本教聖公傳口信。”
王啟年微閉雙眼,然後起身出去,既沒有說可,也沒有說不可。
陳十四被晾在屋子裡,等了許久,也沒有人理會他。他幾次起身想要離開,卻看到門口那倆少年,虎視眈眈,讓他只能苦笑著又坐了回去。
過了許久,終於又聽得門響。
這座酒樓地上都鋪著厚厚的絨毯,因此不象是別的酒樓,走起路來有咯吱咯吱的腳步之聲。門響前陳十四沒有聽得任何聲音,因此險些嚇一跳,再看周銓走了進來,他才鬆了口氣。
“我很忙。”這是周銓的第一句話。
“給你半刻鐘時間,說明你的來意。”這是周銓的第二句話。
陳十四原本準備了一肚子的話語的,此時被憋了回去,不知不覺中,兩人談話的節奏,就完全落入了周銓的主導。
“小人奉聖公之命,來向周制置稟報三件事情,第一件事,年後聖教中一群不安份的弟子,將會北上,試圖刺殺聖公,為陳軍師報仇。他們的名單,還有行蹤,過些時日小人會稟報周制置。”
周銓微微一笑,看了看牆角擺著的座鐘。
在齒輪技術可用之後,不僅用在了腳踏車上,也用在了座鐘之上。周銓召請名匠,不計成本投入進去,終於將這個比較精準的計時器發明出來。
就在三個月前,發條座鐘實現了量產,量產版的座鐘當然還做不到絕對精確,每日的誤差,可能有半分鐘到一分鐘左右,不過總比更漏要準確得多。
周銓這一眼的意思,半刻鐘在座鐘之上,就是七分半鐘,如今陳十四已經浪費了一分鐘了。
陳十四苦笑道:“小人還有梁山賊的一些訊息,他們試圖將山東失地饑民,趕往徐州與海州,想要攪亂制置在這二地的大好基業。”
“呵呵,你們手倒伸得真長,連梁山賊中都有你們的人。”
聽到這一句,周銓總算有所反應,但也只是輕輕一笑,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陳十四明白,周銓可是已經算計過樑山賊一回了,怎麼會對死灰復燃的梁山賊不起警惕之心?以周銓手段,只怕梁山賊那裡,他也早安排好了備用招數了。
“我家聖公欲成立一家浙東商會,向制置購兩艘海船,走石塘航路,去南海諸國。每艘船每年,願向制置交納兩千貫費用,以求託庇於制置!”陳十四又道。
他這個提議,讓周銓著實吃驚了。
這豈不有些象後世鄭家,在海船上發麵旗子,便可坐收兩千兩白銀!
周銓坐正身軀,沉聲道:“方臘究竟是什麼打算,我想知道的是這個!”
陳十四略一猶豫:“教中信徒沒法子活了,我聖教才會想著舉事,要建個地上的光明王國,但如今託周制置的福,教中信徒有飯吃有衣穿,家中妻兒不虞凍餓,為何還要冒險造反?有些人心思還停在幾十幾百年前,覺得聖教就當造反,可是事易時移,當變則變……”
說來說去,無非就是方臘的身份不同了!
以前他窮,名義上是教主,實際上手中幾個錢,全要接濟教中兄弟,看多了底層貧苦百姓無法生存的模樣,自然就想著要造反舉事。可現在他不再是給人幫傭的方小夥兒,而是每年握著十餘萬貫進益的方大財主——每年安穩賺十餘萬貫,當個富家翁有何不好,為何要壞了眼前局面,為了不相干的人去冒殺頭的危險,爭那未必可能的機會?
陳箍桶若在,方臘便是有此心思,也不敢洩露出來,但現在陳箍桶已死,方臘再將那些急於造反者送掉人頭,他便可以將原本屬於摩尼教的產業改為他家族所有,他的親信都跟著發財,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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