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三、生父之仇,養父之恨(第2/3 頁)
“也不想想,新主子要他們麼?人家有自己的公廨選舉法,不讀他的那些所謂實學,根本不可能考中,就算考中,也得從刀筆小吏做起——這算什麼,莫非連堂堂三榜,也要去衙門裡當個任人使喚的小吏?”
其實這二老也明白,洛陽的官員文人去奉迎周銓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周銓雖然絕了科舉仕途,但在這同時,他的制度之下,又行的是高薪養廉之策。他任用的官員數量,只相當於大宋官員數量的三分之一左右,可每個官員的收入,比起大宋同級別的官員收入,要高出三至十倍!
要知道,大宋本來已經算是對官員們夠厚遇了,否則也不會因為冗官冗員給大宋財政帶來沉重壓力,逼得王安石不得不變法。
只是明白歸明白,他們心裡還是不憤,因此罵個不停,不敢直接罵周銓,就罵那些逢迎周銓的人。
兩個人不停地咒著,文維申心中極是煩躁,忍不住喝道:“住口!”
見他發怒,這些人才閉上了嘴。
“就到這裡,大夥散了吧。”文維申見已經到了大門前,他回過頭來,目光冰冷:“都忍著點,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別惹事,靜以待變!”
眾人面面相覷,然後苦笑,天下都這種情形了,還能變什麼變?
打發走這些人,文維申回到宅中,片刻之後,他家門前擺出了幾盆花。
這邊花一擺出來,文府對面茶樓、雜鋪裡,便有閒人離開。
等到夜裡,文維申從地下暗道中來到了隔壁,韓膺胄等人也已經到了,唯有楊時人未趕來。
楊時去了京城,若是這邊發動,京城那裡也需要有一個足以鎮場的人物。
“今日之事,諸位想來都有所耳聞了。”文維申等眾人坐定之後,冷聲說道:“這是警告,周銓就要對我們下手了!”
眾人紛紛點頭,皆是認可文維申之言。
“不過也好,蜀地那邊,準備得也差不多了,想來就在這幾天,會有好訊息傳來!”文維申說到這,看向韓膺胄:“韓世兄,你有沒有那邊的訊息?”
韓膺胄有些猶豫,過了會兒才道:“宋行風為人謹慎,始終沒有給我準信。”
“不能等他給了,連夜派人給他送信……就說若他不發動,那麼我們為求自保,就只能出首了。”文維申惡狠狠地道。
宋行風與他們勾結之事,做得極為隱秘,就連周銓的情報系統都被瞞住了。但是,宋行風有背叛之心,可真要做到那一步,還是有些猶豫的。
周銓積威太久,讓他有些畏首畏尾。
這種情形下,文維申只能拼著魚死網破,拿出首來威脅他。
韓膺胄聽得此語,身體微微抖了抖,然後才道:“這樣……真合適麼?”
“有什麼不合適的!”文維申斷然道,他站起身,面色漲得通紅:“宋行風與周銓不過是一丘之貉,你們還真將他當成大宋忠臣麼?只不過彼輩手段不如周銓,我們借他這柄刀殺了周銓,接下來,自然就是要對付他!”
在他們看來,這些武人都是潛在的纂位者,理所應當被壓制,哪怕宋行風是他們的盟友,也不能例外。
韓膺胄還在猶豫,文維申已經不能忍了:“將手帕詔送去,宋行風得此詔之後,必然會舉事!”
其餘二人也都同意了文維申的判斷,他們都有些等不及了。
韓膺胄不得不同意此事,於是一封信和手帕詔都準備好了,但是接下來問題來了。
“誰送去,此物事關重大,交給任何旁人,只要其人生出好奇之心,一窺其中內容,少不得要去舉報……我們幾人又都不能離開,派誰去合適?”
“我自有人選,現在需要的只是韓公你的印記,能夠取信於宋行風便可!”文維申道。
眾人議定散去,文維申拿了手帕詔與印記、書信,回到了自己的屋中,他沉吟了會兒,令人將蔡瀛喚來。
此時已是夜晚,蔡瀛都已經入睡,被文維申派來的人喚醒,匆匆來到他的書房,只見燈光下的文維申,臉上有大片的陰影,面貌也不復往日慈詳。
“義父喚女兒來,不知是有何事?”蔡瀛問道。
“女兒,受為父一拜!”文維申站起身,向她深深一拜。
蔡瀛愣了愣,慌忙避開:“義父,這是為何?”
“周賊恐怕已經有所察覺,所以舉事之事,刻不容緩,但是我們寄予厚望的宋行風卻猶豫不決。如今需要有一人,將這些送給他,助他下定決心……我們幾個老人怕是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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