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八八、斷尾避嫌(第1/2 頁)
孟紳揹著弩,跨著皮靴,將一個土著踏在腳下。
呂宋諸島上的土著中,這種膚黑個矮、面目醜陋者最為可惡,他們隱藏於叢林之中,時不時出來禍害農場,甚至還殺害農場的農奴與管事。
這種行為,當然是不可饒恕的,他們禍害的每一片甘蔗,都會榨成白糖,出售到大宋、日本、占城……等等諸多地方去,他們破壞的每一粒稻米,都會運上船送往華夏,以支撐華夏治下四行省日益膨脹的人口——從周銓割取四行省到現在,才是短短六年多時間,四行省統計出來的新生人口數量,足足比往年增加了一倍有餘,再加上外地遷來的人口,周銓治下已經有兩千萬人,這麼多人要吃飯,只靠著淮南的糧田明顯不夠,就是加上江南的糧食,也顯得緊張。
所以農場主們對這種土著從最初的驅逐到後來的剿殺,中間也試過想將他們馴服為農奴,可是這些又懶又饞只想著劫掠的土著,完全沒有勞作的習性。到現在,大部的土著已經被剿殺光了,只有些小部還散居在叢林中,四處亂竄。
孟紳直接將那還在嚎叫的土著腦袋砍了下來,不屑地哼了一聲:“也就是濟王殿下仁厚,說這些小烏鬼也是人,要我們儘量教化,我呸,以我所見,他們最好的歸宿,就是被剝下頭皮做皮靴子!”
周銓大多數命令都得到了很好地遵守,唯獨這一條,卻幾乎被各大農場主反對。周銓也沒有辦法,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總不能為了一些食人生蕃,讓華夏百姓去冒生命危險。
因此,他雖然屢次說要善待和教化土著,實際上卻對這種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便是有人瞧不過去告到他這裡,他也只是罰點錢了事——如今在呂宋開大農場的,誰在乎這點錢?
“紳哥真的好準頭,一擊必殺!”在孟紳身邊,幾個和他一樣的農場主子弟挑起拇指來。
“那是自然的,可惜沒有火槍,若能有火槍,那就更好了。”孟紳咂了一下嘴。
他們手中的弩箭,正是以前護衛軍的制式裝備,在被火槍漸漸淘汰之後,周銓又使之發揮剩餘價值,賣給了這些農場主們,農場主可以憑藉它們來射殺威脅農場的東西,無論是野獸還是土著。
孟紳更想玩火槍,身為孟廣的兒子,他對火槍可不是太陌生,甚至還有機會摸到槍並試射過兩發子彈。
“也就紳哥你能接觸得到火槍,我們啊,可沒有一位參政老爹。”旁邊的同伴既羨且妒地道。
孟紳哈哈一笑,也頗為自得。他正要再說話,卻見一個家中管事從遠處飛奔而來。
“三郎君,三郎君,老爺來了,正讓你去見他!”
孟紳愣了一下:“我爹,這時節,他不留在應天拍濟王的馬屁,跑這兒來做什麼,難道說……”
想到自己瞞著孟廣做的那些事情,孟紳心微微一沉。
他父親既召,不敢耽擱,便與眾伴當告辭,隨著管事往自家農場去。他們圍獵土著,足足離家有數十里遠,呂宋諸島交通又不是很便利,因此過了一天,他才趕到自家莊子。
孟廣的臉色陰沉得可以滴下水來,一看到他,厲聲喝道:“逆子,跪下!”
孟紳雙肩一耷:“爹爹這是為何發怒?”
孟廣肺都氣炸了,見他似乎不肯跪,伸手就去抄旁邊的木棍。好漢不吃眼前虧,孟紳頓時趴在了地上,不過做好隨時逃跑的準備:“爹,我跪了,我跪了!”
“你與申世誼,怎麼勾搭在一起的,為何要反濟王?”
孟紳一臉愕然:“這話從何說起?”
“你個蠢貨還想瞞,可知道申世誼已被軍情九所拿住,他招供時說你是主犯,是你給他出的主意,是你整日介在他面前嘀咕,反對濟王治國之策……你個蠢貨,若不是濟王念在與我的舊情,今日來的不是你老子,而是軍情九所了!”
聽到軍情九所,孟紳終於慌了,再看自己父親,很明顯是萬里奔波而來,一副累得氣喘吁吁的模樣。
他雖然也有些叛逆,卻不象申世誼那樣純粹是自作聰明的逆子。
他縮著頭道:“我如何敢反濟王殿下,爹爹你不只一次說過,若無濟王,就沒有我們孟家的富貴,我便是再沒有良心,也不會反他——我抱怨他待工人太好是有,但那也與爹爹一樣,就是底下抱怨兩句,偶爾飯局中會提一提,根本不曾有反意啊,申世誼那蠢貨血口噴人,他的話也能信?”
孟廣如今倒是知道,申世誼這小子說的話裡,十句有八句是不真的,還有兩句真不真也要看是對誰。
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