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二零、血雨腥風前夕(第1/3 頁)
秦檜心中,當真是欣喜若狂。
宗澤的提議,原本是強化炮臺的防備,可是卻給了秦檜機會。原本他一個殿中御史,微末大的官職,根本不可能接近炮臺,但有了這臨時設立的巡炮使職司,則是不然。
他強忍著心中的激動,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別人看不出他情緒的波動,他的妻子王氏卻能看出來。
這位王氏嚴格來說,是李清照的姨娘,心思極是細密,而且非常陰狠。出生出高門世家的她,對於各種宅鬥技能極為熟悉,因此見秦檜這模樣,第一時間便想到了一件事情。
“好啊,你這廝前幾日都是愁眉苦臉,今日卻一副春風得意模樣,定然是在外頭沒做好事!”
屏退左右之後,就在兩人居住的東廂,王氏一伸手,就擰住了秦檜的耳朵。
秦檜頓時站得筆直:“夫人,夫人住手,疼疼疼……”
“老實給老孃交待,究竟幹了什麼昧良心的事情,讓你這廝得意成如此模樣!”王氏厲聲道。
秦檜根本不敢掙扎。
最初時他對家中這位悍婦的禮敬,是因為她家族背景。哪怕王圭死去這麼多年,又一直被蔡京等打壓,可是當初他的門生故吏,畢竟還有處於高位者,王家的女兒在外,終究還是有不少情面可以說說。
但後來他夫綱不振,則完全是因為閨房之事中,他難振男子雄風了。
此事有些難以啟齒,可是秦王聯姻多年,卻沒有子嗣,秦檜原本想要將自己兄長或者弟弟的兒子立作嗣子,但是王氏堅決不幹。她屬意她在孃家的侄兒,而秦檜對此則是無可奈何。
好在兩人如今還年輕,此事尚不著急。
“實在是沒有做什麼事情,不過是正常朝會罷了……”
“休要哄老孃,往常朝會你比今日提前一個時辰回來,今日卻是晚了一個時辰,莫非是在外頭養了小的?”王氏喝道。
秦檜無法,只能將事情說了出來:“為夫我如今又有了一個巡炮使的勾當,方才是去了炮臺,非是你想的那般!”
“巡炮使?這是什麼玩意兒……你莫要作死,女真人就是逼催得緊,也不要自己送上去!”王氏聽到這官名,心中一凜,立刻知道這和炮臺有關,因此壓低了聲音。
秦檜在暗中為女真人效力之事,他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王氏這個女主人。事實上,那位自稱無面者的傢伙,如今就在秦府中高臥,每日優哉遊哉的,對別人可以說是秦檜的遠房親戚,可是對王氏,秦檜只能將前因後果都解釋清楚。
“非是我作死,是宗澤將這職司送上門了。”秦檜小聲將事情前因後果說了一遍,然後笑道:“故此,在下朝之後,我便去行了一回巡炮使職責。”
“情形如何?”王氏問道。
“比想象的要簡單,原本以為炮臺這等重地,應當是戒備森嚴,現在看來,外嚴而內松,那些軍士有些懈怠,只是在官長到來時才作作樣子,另外,還有閒雜人等能夠在旁邊混跡。”秦檜低聲道:“我只要帶著他們,穿過外圍,便……”
砰!
秦檜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王氏當頭敲了一個爆粟。
“蠢貨,你若如此,莫非是真想著跟金人北上,去那苦寒之地抱著豬一起過冬?”王氏罵道。
“如之奈何?”
秦檜當然不想,但炮臺若破,他自己必然曝露,到時不跟著金人走,只怕死無葬身之地。
“且聽老孃對你說,宗汝霖不是提出了這巡炮使的事情麼,他又主持汴京城防,有什麼事情,自然是他當著,你何不如此這般……”
王氏湊上來,小聲對秦檜咬著耳朵,秦檜原本就是奸人本質,王氏的計策算不得多好,可是卻點透了秦檜眼前的迷障,讓他頓時生出十餘個歹毒念頭來。
宗澤知兵善戰是不錯,但他有一個致命的弱點,與周銓走得太近。
他既然與周銓關係好,就肯定會受到趙桓的猜忌,只需要稍稍放出點謠言,趙桓肯定會對他起懷疑之心。而疑心一起,宗澤手中的工作就不好做,這時秦檜再利用自己巡炮使的身份,尋找炮臺防守的漏洞……
最後責任,肯定是由宗澤來扛的,秦檜他會清白得如同嬰兒赤子一般。等金人攻入京師,大肆劫掠後,秦檜可以跟著金人一起先北上,在途中再請金人將他放走,只說是他想辦法逃了出來就是。
秦檜也認識到,只要周銓在,金人根本不可能滅亡大宋入主中原,最大的可能還就是撈一票就走。到那時周銓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