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一、太守的為難(第1/3 頁)
徐處仁如今陷於困窘之境。
他雖然自命清正,但實際上早年,他也曾依附過蔡京,可是後來受蔡京猜忌,兩人反目。如今蔡京即將復相,對他來說,是一個極大的威脅。
童貫與他積怨已深,只要有機會,童貫絕對不會心生憐憫,一定要將他掃翻在地。
如今還要加上向家,雖然徐處仁的奏摺讓向家灰頭土臉,向家兩位郡王之一的向宗回乾脆落職在家,但是,徐處仁也不好過,向家佈下的一些暗子,正在教唆幾位御史狂咬他。
原本徐處仁可以指望吳執中相助,可年近八十的吳執中已經被貶。
徐處仁深知官場之上的風險,要想讓自己轉危為安,就必須有一件事情能夠打動天子,令官家出力保護自己。
可他守徐多年,政績只能說是平平,唯一的希望,就是治下利國監能有所突破。
“你要多少礦料?”他向周儻問道。
“每日四到五萬斤礦料!”
“也就是說,缺人手採礦運礦,聽聞令郎已經招募了五百餘人啊。”徐處仁道。
提到周銓,周儻就不好說什麼,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家兒子做的是什麼打算。
見周儻沒有說什麼,徐處仁心中不喜,他覺得自己暗示得都很明白了,偏偏這蠢漢不曉事。
既然缺料缺人,那就開口求自己啊,自己方便提條件嘛。
“本官先回去了,你好生做,過五日,讓令郎來彭城,在本官幕下聽用。”徐處仁拋下這樣一句,轉身就帶著手下離開。
等他離開之後,周銓才匆匆趕來,聽得自家老子的說法,周銓也莫名其妙。
但很快,他就知道徐處仁是什麼意思了。
“人被扣住了?”第三天,周銓就得到這個訊息。
如今利國監在大興土木,周銓以高價徵募工匠、勞力,但僅僅靠著狄丘附近的人力,是不足以支撐這麼大的工程的。因此,周銓遣人將招工的訊息傳到了整個徐州,甚至包括徐州附近數州。
這其中,就借用了趙明誠家族的力量。
原本每天從徐州各地,都有數十名青壯,卷著鋪蓋跑來,可是到今日卻有訊息傳來,在進入狄丘的各處要道上,徐州府設卡盤查,以緝拿要犯為名,將那些前來應募的青壯都攔住了。
“徐處仁想做什麼?”周銓不解地問道。
“誰知道,他那天跑來,莫明其妙留下一句話後又跑走,莫非就是來威脅我的?”周儻也是滿臉迷糊。
他們哪裡知道,徐處仁明明是想要佔用水泥的功勞,卻又不願意開口相求,於是憑著手中權力來立卡設堵,逼著周家父子去求他。
幾人商議了好一會兒,也沒有個定論,只能將之歸結于徐處仁一向的敵意。
“徐處仁說的緝拿要犯是什麼玩意?”如何破局上,周銓想到了徐處仁的藉口,便詢問道。
“太守所說的要犯,是三夥大盜,一是殺了向安的何順一夥。”回來稟報的利國監衙前小心翼翼地看了周銓一眼。
“還有呢?”
“另兩夥,一群是嘯聚於沂州蒙山的盜匪高腿子,另一群則是梁山泊王兔兒。”
聽到“梁山泊”時,周銓心已經突的一跳,據他所知,水滸雖然多為虛構,但是宋江等卻是歷史上確有其人。
在京師時那個被賈奕收買的強人盧進義,就有可能是玉麒麟盧俊義,被周銓刺過一刀的小乙,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徒弟燕青。
如今又聽到梁山賊人,周銓頓時就緊張起來。
幸好,這個什麼王兔兒,從來沒有聽過,想來不是什麼難纏之輩。
“這只是藉口,蒙山、梁山,離我們這都老遠,那邊的賊人,來徐州的次數並不多!”孟廣道。
申胖子也連連點頭,額上汗珠細密,臉色卻白得難看。
他可是將全部身家都投入到周銓這邊來,賭的就是水泥市場。可是如今水泥的產量,還不夠周銓用的,根本賺不到多少錢。
必須擴大生產規模!
“看來我確實有必要去見一見這位徐太守,他說讓我去聽用……看看究竟要我做什麼吧,若是讓我領兵去剿滅那些盜寇,那倒是簡單了。”
周銓想來想去,若是再給他兩年時間,不,只要一年時間,他手下的陣列少年有近三十都過了十六歲,按大宋的習慣就是成年人,再加上一些窯場的民壯,他倒真有把握去剿滅這兩夥盜寇。
但現在,這些少年還不能去冒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