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九、是兒當真可畏(第2/3 頁)
這個時代最具有經濟頭腦的人之一。否則,以趙佶那大手大腳的性子、好大喜功的作為,蔡京哪裡能夠支撐起國庫的支出,甚至還辦起居養院之類的福利機構,讓最窮苦可憐的百姓,能夠從大宋的繁榮中分一杯羹。
因此,當石軒帶回的訊息中提到,海外日本有大量的金銀銅礦,這讓蔡京興奮起來。為了慎重考慮,他還發動不少人,去查詢堆積在故紙中的資料,從一本本發黃黴爛的紙張中,尋找證實周銓說法的證據。
他找到了。
同時,數名曾經到日本經商的大宋商人,還有數名自日本來大宋朝聖的日本僧人,都被召入京師西面蔡京御賜的府邸,從他們的口中,周銓的說法再次得到了證實!
日本,果然是黃金白銀和銅礦之國!
而過年之後,周銓請石軒轉達的信中,提出改革大宋幣制,採用金、銀、銅三階幣制之法,蔡京覺得,自己終於有了解決大宋錢荒、進而解決大宋財政困難的辦法。
這與居養院等一般,都是他名垂青史的事業,同時也是他鞏固自己權力、維持家族富貴的方法。誰敢為難此事,就是與他為敵!
朱勔扣留船匠之事,便是為難此事,便是與他為敵。若非考慮到朱勔這個蠢貨並不知其間深意,還有此人也頗得聖眷,蔡京幾乎要將此人視為死敵,發動一切手段,將他碾死。
哪怕明知這是周銓在利用自己,蔡京也甘於被利用,只要能帶回來大量的金銀銅!
蔡行盯著岸上的朱勔,朱勔在最初的驚慌之後,恢復了鎮定。
他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要拍蔡京馬屁、跟在蔡京鞍前馬後效勞的假藥商人之子了,他如今也是官員,而且坐鎮一方,即使不能和蔡京平起平座,至少面對蔡京的孫子,他有底氣。
“竟然是蔡學士在此……今日之事,蔡學士也看到了,周銓此人,欺人太甚,若我放他平安離開,那朝廷花石綱之事,就再難處置了,此事乃官家交待……還請蔡學士暫時讓讓,待我解決了周銓,再與蔡學士接風洗塵。”
蔡行一出現,遠遠觀望的李綱與陳公輔二人都是色變。
“不意竟是蔡行……無怪乎周銓跋扈如此,原來已同蔡氏合汙!”陳公輔道。
“此借蔡氏之力也,未必是與蔡氏同流。”李綱有些尷尬地道。
李綱在京中孤立無援,哪怕已中進士,卻仍未有美官可任,故此他也在尋找門路。蔡京太高,他夠不著,但蔡京之子蔡攸,卻與他有所往來,頗有接納之意。
陳公輔之語,雖是罵周銓,暗中也有批評李綱的意思。
兩人認識蔡行,別人未必認識,故此當蔡行出現之後,朱勔的氣焰一減,便有人打聽這是誰。
蔡行盯著朱勔,想起南下之前,祖父專門召自己在面前,再三告誡,開海之事關係重大,乃是蔡氏今後富貴的根基,故此要他專心配合周銓,甚至還隱晦地指出,他蔡家若能成此事,便是三代宰相也未必可知。
他忍著心中的熱意,對周銓道:“周郎君,你說當如何應對?”
“將令祖之語,轉述予他就是。”周銓輕飄飄地道。
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大,故此朱勔都聽見了,岸邊的人也聽到了。
“家祖蔡公諱京,乃魯國公、當今太師,在我離京之前,曾對我言,他得知江南興花石綱之事,擾民太甚,已向陛下進言,請暫抑花石綱,窮治藉此事殘民害民之輩。”蔡行揚聲說道。
此語傳出,朱勔固然是面色大色,近乎魂飛魄散,另一方面,運河兩邊的百姓們皆是驚喜交加,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學士此言當真?”有人揚聲問道。
說話的正是李綱,他在京中,就曾經向蔡攸進言,朱勔之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蔡氏欲成事,必須親近賢達,而遠離朱勔等弄臣奸邪,和他們劃清界限。蔡攸彼時對他的建議很是讚賞,惜哉卻不能用。
“原來是李伯紀在此,我所言自然是真……不親至蘇州,也不知這位朱應奉好大的聲勢,好大的威風!”蔡行盯著朱勔,咬牙切齒地說道。
他話聲才落,突然聽得周圍一片歡呼。
卻是蘇州的百姓,聽得要抑制花石綱之事,頓時歡喜無限,一個個歡呼鵲躍,甚至有向北而拜者。
“不意蔡京,亦能為此善政。”陳公輔也訝然說道。
朱勔此時,騎在馬上想要維持住自己的坐姿都很困難了。
若真是停了花石綱,他的富貴根基就斷了!
他看向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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