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八、割地賠款稱臣納質(第1/3 頁)
“貴使來此,不知是欲戰還是欲和?”
上得岸後,先是一道圍牆,將碼頭與周圍隔開,穿過圍牆上的一道門,金富轍就看到了白先鋒。
當見到白先鋒時,他的心登的一跳,因為在金富轍印象中,此人甚至比起周銓都難說話。
“自是為和而來,若是欲戰,來的就不是我們這些區區人了。”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我們這邊,正嫌俘虜不足,人手不夠用呢。”
兩人唇槍舌箭針鋒相對,說完之後,都是怒目而視。
可是白先鋒怒目而視不要緊,金富轍怒目而視就有些問題了。
他是來談判的,不是來與白先鋒嘔氣的,兩人大眼瞪小眼,相互不說話,結果就是誤了正事。
若是董長青還在,倒有人可以居中調停,偏偏董長青不在。
金富轍過了好一會兒,終於只有忍氣吞聲:“金某欲求見周制置。”
現在他們很清楚,所謂的濟州總督,只是扶上臺前的幌子,真正控制著東海商會,在濟州島有決定權力的,還是周銓。
“制置相公很忙,要求見的話先等著!”白先鋒硬梆梆地回道。
“要等多久?”
“快則三五日,慢則十天半月!”
“我這邊是急事,大事,貴國一向說外交無小事,還請閣下勿要耽擱!”金富轍心中煩躁,明知對方是難為自己,也沉不住氣了。
“外交無小事?要看什麼時候了,如今還糾纏外交無小事的,不是挾外自重,就是奴婢心態。”白先鋒冷冷一笑:“上回倒是有位出使遼國的,說什麼外交無小事,回京師之後大放闕辭,一力攻訐我家制置相公,特別是貴國正使李資諒到得京師之後,此人上竄下跳,甚為猖狂——然後從腳踏車中摔下來死了。”
白先鋒所說的,乃是竺簡,出使遼國之時,他鬧出了不少花樣,說來說去,就是想在宋遼之間生出些事端來,好體現自己的能力。為此他被鄭允中訓斥數回,等回到京師之後,他又竭力攻訐周銓,說周銓上回出使遼國太過強硬,以致有損兩國關係。
不過這廝也沒有什麼好結果,一日乘腳踏車前往酒樓,向一群京師的豪商吹噓自己遼國之行的途中,因為違規逆行,結果在躲避對面來車時翻車。當時恰好在京師著名的虹橋之上,連人帶車都摔下了橋,救起時已經斷了氣。
“呃……”金富轍當然不知道這其中諸多內幕,眼見威脅不成,他向身邊一人使了個眼色。
那人會意,上前向白先鋒行禮:“白先生,我們也是心急,還請白先生替我們美言……”
就在行禮中,他已經將一個小錦盒塞入了白先鋒的袖子。
白先鋒捏著那小錦盒,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離去。
也不知道是小錦盒的功勞,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沒多久,又一個少年過來:“你們隨我來吧。”
眾人跟在那少年身後,金富轍心中還有些不安,便問道:“可是去見周制置?”
“我不知道,莫要問我。”那少年沒好氣地說道。
金富轍心裡暗恨,面上卻不敢表露出來。
他可是深知自己此行的意義,經過長時間的爭論之後,在金人大軍距離開京不足百里時,高麗君臣總算達成了一致。
先答應周銓,等將士被放回,擊退了女真人之後,再與周銓翻臉。
如此雖然有些背信棄義,但和東海商會講什麼信義!哪怕為此惹惱了商會背後的大宋,也是到時的事情。
即使如此,金富轍也決意,為了高麗王國的尊嚴,在談判時要儘可能維護高麗的利益。
沒多久,他們被帶到了一幢樓前,就在這座兩層小樓的二樓,金富轍見到了周銓和白先鋒。
周銓手中還在把玩著一個小錦盒,金富轍認出來了,正是他們準備用來賄賂白先鋒的那個。
錦盒裡裝著上好的東珠,價值千貫,周銓在手中擺弄了一番,又將之交給了白先鋒:“既是送你的,你就收下吧。”
白先鋒心中微喜,經過周銓這一手,他收下錦盒就不是收納賄賂了。
“聽聞你們是來講和的,那麼上回十條條約,你們是不是準備接受了?”周銓昂然問道。
他態度算不上倨傲,不過居高臨下的俯視總是難免。金富轍面上微微一紅,忍著心中強烈的羞辱感上前道:“周制置,那十條協議,實在太過……鄙國雖小,卻是萬萬不敢接受,還請制置體察下情,重擬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