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八、十年專銷之利(第2/3 頁)
的人,卻沒有一個理睬他的。
按理說,他這徐州知州算是不小的官了,經此一任,去京中諸部任個侍郎什麼的資格都有了,甚至可以到政事堂打打下手,熬幾年資歷,也混頂清涼傘。
但在場的眾人身後,有宰相、參政或者樞密身份的可不只一個兩個,宰相門房七品官,誰會把他一個遠地知州放在心中!
苗仲先也不著惱,臉上還露出笑眯眯的神情,尋了個位置坐下來。
方才那套玻璃器具的拍賣,只是一個引子,真正激烈的,是各路地方的棉布專銷權。
眾人都很清楚,人口越多、越為富裕的諸路,棉布的利益肯定會更高些,雖然他們也想著壓一壓價,可是大夥出的錢又落不到周銓手中,壓價也沒有什麼意義。
“第一個專銷的,乃是廣南兩路,欲爭此地棉布十年專銷之權,以一千貫為底價,兩百貫一加,各位可以開始出價了。”周銓此時在臺上道。
廣南兩路偏僻貧窮,而且天氣炎熱,另外當地也能自產棉布,故此竟然冷場了。片刻之後,還是孟廣與申胖子嘀咕了兩聲,他們就以一千貫的底價,獲得了這兩路的棉布專銷權。
當週銓一錘定音之時,他們面上再也控制不住喜色,都是笑逐顏開。
有人見這模樣,嘿然嘲笑道:“終究是小地方的土財主,廣南兩路,能賺得什麼錢?”
孟廣倒還罷了,申胖子可是個嘴硬的,他哈哈一笑:“廣南兩路可是有廣州府在,我賣給來廣州的番商,這總可以吧?”
眾人眼前一亮,有人甚至頓時跳了起來:“這不算,重新來過。”
那些番商來大宋,都是乘著大海船,他們需要調集貨物,往往在廣州等地等上半年甚至一年,才能湊齊一船貨物,然後等待好風泛海歸航。以前他們調貨,只有絲綢、瓷器等,如今再加上一樁棉布,如何不樂意?
用棉布從這些番商手中換取香料、寶石、象牙、犀角等,這其中賺的不是一份利潤,而是兩份!
想明白這一點,眾人才會紛紛叫嚷,覺得應當重新來過。
周銓卻笑著擺手:“規矩就是規矩,咱們這些人若不守商會規矩,那麼便會內訌,最後誰都休想發財……反正咱們此次只競十年之權,十年之後,再重新競過就是!”
但眾人仍然不太情願,周銓又笑道:“更何況,兩廣雖好,還有更好的地方呢,兩廣有市舶港口,莫非其餘地方就沒有市舶港口或者榷場麼?”
此語一出,眾人雖然明知道他是在分化瓦解,同時也是在逼眾人多出錢,但這一刻,也忍不住激動起來。
此前他們來時,各自靠山都曾經授權,允許他們動用相應的資金,比如說秦梓,梁師成就很明確地對他說過,五萬貫以下,他可以自己決定,五萬以上十萬貫以下,則需要慎重考慮,十萬貫以上則不須參與。
饒是如此,十萬貫的授權,也足以讓他眼熱。
有人甚至忍不住問道:“若我資金充裕,可否同時經營兩路?”
“只要有錢,如何不能?”周銓道。
眾人再度開始在私下竊竊私語,周銓緊接著推出來的就是重頭戲:“兩浙路!”
若說京畿路肯定是第一爭奪的物件,那麼兩浙路絕不在京畿路之下。
甚至若細算這筆賬,兩浙路的蘇、杭二州,人口雖不如京師,卻也是天下有數的大埠,而明州又是一座有番商抵達的良港,若能佔據兩浙路,實際獲利,肯定要勝過京畿。
故此當競爭一開始,就極為激烈,極短時間內,出價就從三千貫,暴增到了五萬貫!
一直坐在位置上的苗仲先,聽到五萬貫這個數字後,不安地扭動了一下身子。
他舍了麵皮不要,砸了蘇軾手書的石碑,估計也就是賺個一二十萬貫——這還是最理想的狀態之下。可週銓只是舉了個錘子在上面畫個大餅,便已經有人願出五萬貫!
正當他以為五萬貫就是極限時,突然一直沒有出價的秦梓開口了:“六萬貫!”
此前眾人加價,都是兩千兩千地往上加,而秦梓一出手,便加了一萬貫!
“七萬貫!”另有一人開口,卻是石軒。
“七萬五千貫!”代表童貫而來的呂天榮叫道。
這是大宋天子之下最有權勢的三人派來的代表,梁師成、蔡京、童貫,他們三個一出手,別人都安靜下來。
事實上,眾人也都明白,要想立穩兩浙路,可不象兩廣那麼簡單,兩浙路那邊還有條地頭蛇,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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