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回高中(第1/3 頁)
黑色的視野中漸漸有了金色的光芒,與此同時伴隨而來的,是壓迫著身體的過分沉重的壓力和一種強烈的呼吸不暢。
頭腦中漸漸有了明確的思維,於是也想起了先前所發生的事,和對眼下環境基於合理發展地判斷。
沒有記錯的話,她中刀了。
就在自己家門口,因為稍稍有些喝醉而頭昏腦漲,話雖如此,意識也是清醒的,因此還能清晰地記起向自己衝過來的男人手上拿了把刀。
就連那個男人的臉也仍然記得很清楚,鬍子拉碴,穿著黑色也可能是深綠色的衝鋒衣,黑色的寬鬆的牛仔褲,頭髮像是有一個月沒有洗過,又油膩又凌亂。
那麼說來的話,這個人看起來和路上偶爾見到的流浪漢簡直沒有任何區別,只有那雙眼睛還算給人印象深刻,雖然不滿血絲又疲憊不堪,卻仍算的上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睫毛濃密,眉飛如鬢。
但是問題來了,許梓然不認識這個人。
要是熟悉的——甚至哪怕只是見過兩三次的人,也應該能夠認出來,但是這個人,許梓然可以確定,自己應該連一句話都沒有跟他說過。
不知是不是因為思索著這件事,她開始頭疼欲裂。
算了,姑且還是先冷靜下來,想想現在是什麼樣的處境吧。
既然沒死的話,難道是在醫院?還是被綁架了?
但是身體雖然難受,為什麼感覺不像是中刀呢?
許梓然思緒紊亂,慢慢睜開眼睛。
睜開眼睛的同時,她想到,現在自己的身體帶給她的感覺,更像是感冒了。
視線漸漸清晰,她看見一隻白色的上面有著史努比印花的保溫杯,和一隻纏的有一個拳頭那麼大的透明膠帶球。
透明膠帶球被放在透明膠帶上,邊上有一隻印花的水筆,和幾張紙巾。
許梓然:???
保溫杯就是算了,為什麼還有透明膠帶?
她高中畢業以後就沒有玩過這個了好不好。
還有這種印花的水筆,都這個年紀了,誰還用啊。
等一下,她現在,是趴著麼?
中刀以後,她趴在桌子上???
不敢置信之中,許梓然抽了抽鼻子。
但是鼻涕還是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於是她下意識地抓過紙巾,直起身來擤了擤鼻涕。
這一下好像把大腦裡面的漿糊全擤出來了,她環顧四周,然後目瞪口呆。
面前就是一面光滑的黑板,上面寫著幾個英文字母,黑板上面的白色牆壁上是已經不會走了的掛鐘,左邊是“勵精圖治”,右邊是“學海無涯”。
黑板前面坐著年輕卻嚴厲的英語老師,正皺著眉頭批改一疊厚厚的試卷。
而周圍是低頭奮筆疾書的土裡土氣的學生,景象熟悉地像是從記憶裡直接復刻出來。
——wh、what?
現、現在是在幹什麼,死之前的記憶回溯麼?原來死之前的記憶回溯是這麼神奇的感受麼???但為什麼是教室?她對學生生涯沒有任何眷戀啊?而且沒搞錯的話,還是高中???
許梓然的大腦裡擠了一大堆問題,令她本來就不堪重負的腦仁一抽一抽地疼,這時她感覺到自己的後背被戳了一下,很久沒有受到這種待遇的許梓然回過頭去。
一張有點陌生又有點熟悉的臉出現在她的面前。
熟悉是,對方高中三年都坐在自己的身後,就算沒說過幾句話,一回頭就是那麼張臉,看都看膩了。
陌生則是,高中之後,似乎已經有十年沒有見過。
連昨天的高中同學聚會上,這個人也沒有出現,只發來一段影片,說他在美國有事,脫不開身。
影片裡,對方西裝革履嘴角帶笑,眉目舒展神情自信,是一個顯而易見的精英模樣。
但是現在,對方頂著一個圓寸,穿著白底黑色花紋的小運動服,運動服領口裡是沒扯平的襯衫領子,有些凌亂的眉毛微微皺著說:“講真,去醫務室吧。”
許梓然拿手上的紙巾指著對方說:“程浩言?!”
她因為太過震驚而拔高的聲音,在寂靜的教室裡擲地有聲。
程浩言鬆開了緊皺的眉頭,卻瞪大了眼睛,一臉震驚地望著許梓然。
於是許梓然聽見有人在她身後嚴厲地開口道:“許梓然,怎麼回事,不知道現在在自修麼。”
許梓然渾身僵硬。
——自修?自修?!自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