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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的美夢。他們沒有金人的強盜邏輯也沒有契丹人的強盜邏輯,欺軟怕硬這一點倒是和西夏王本人很像。整整四個月,大宋西軍在河朔一帶拖住了西夏主力,但西夏人卻依舊認為宋人沒什麼了不起。
她毫不懷疑西夏國會慘敗,她唯一需要考慮的是,倘若種沂執意想要復仇,這筆帳,應該算在誰的頭上。
西夏王李乾順?還是當時帶兵的西夏將軍?還是當時親手誅殺種氏族人的……所有人?
他什麼都沒有同她說過,她只能默默地胡思亂想,順帶在經過西夏國的時候,為他多蒐集一點資料。無論是西夏王的還是西夏將軍的,只要對他有用處,她都想多收集一些。
大概,她已經將那個人深深鐫刻進了骨子裡吧。
忘不掉、抹不去,分離小半年,心中所想所念的,全部都是他。想他的聲音,想他的容貌,想他一切的所有……
她牽著駱駝,硬是從西遼一步步走回了西夏與大宋的邊境。
即便不用去看,她也能猜想得到,自己這副形容是沒法看了。
西夏與大宋的邊境,一個是代州,一個是朔州。
趙瑗自然而然地先去了朔州,找到那處水草豐美的馬場,開始一匹接一匹地往外放馬。汗血寶馬生來彪悍,西軍又捨不得將這支王牌全部放到戰場上去,所以只是慢慢輪替著用。公馬母馬駁雜在一處,立刻撒起了歡兒。她忍著不適放出了所有的馬匹,又驅散了空間裡所有奇怪的東西和奇怪的氣味,冷不防被一雙臂膀抱到了懷裡。
身後滿是乾淨且溫暖的氣息,夾雜著幾分雨後青草的味道。
她一動不動地任由他抱著,認真地思考了一下,究竟是先說自己形容不整比較好,還是先說自己需要去洗個熱水澡比較好。唔,她覺得自己那件沾滿黃沙的大外套也需要換一下。
“我很想你。”
他緊緊抱著她,聲音有些沙啞,也有些嗚咽:“瑗瑗,我很想你。”
從未想過他竟有這樣大的力氣,幾乎要將她整個揉碎在身體裡。修長的指節攥緊了她的肩膀,側頭看去,指側一層薄薄的繭,分明是長年挽弓射箭的緣故。他只說了那兩句話,便深深埋首在她的髮間,愈發用力地抱著她。
趙瑗有些訥訥:“那個……我……”會情。郎之前需要沐浴更衣一下。
身後之人不答,卻將她抱得愈發緊了。
“你沒感覺我身上……”有點,嗯,那個,嗯,不太清爽?
“別說話。”他沙啞著嗓子說道,“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
她木然地站著不動了。
多虧身邊的馬伕詳加解釋,她才明白這一切究竟是什麼緣由。原來她裝病從燕京遁走之後,各種奇奇怪怪的訊息就開始滿天飛,比如她得了天花啦,比如她被人暗殺啦,比如官家將她嫁人啦……每一個新的訊息傳到邊關,他都要難受上好多天,才能漸漸緩過勁來,迎接下一個更加令他難受的訊息。
唉……
趙瑗垂下頭,有些愧疚地說道:“是我不好。”
“不,你臨走之前,便已經同我說過了,是我自己……太過魔怔。”他的嗓音愈發喑啞,透著深深的疲憊。
趙瑗試圖讓氣氛變得更輕鬆一些,隨意找了個話題問他:“你是不是恰好就在朔州?咳咳……早知道你在這裡,我就不那麼急著來馬場了。”應該先去洗個澡的,嗯。
他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只是說道:“我聽說馬場上憑空出現了許多汗血馬,還是雌的,便猜測是你回來了。”他說得平淡,很好地遮掩了背後的一些故事。比如他原本在什麼地方,又是從什麼地方趕過來的,中途累壞了多少匹馬……等等等等。
她垂下頭,心底微微有些刺痛,卻笑著說道:“唔,我想去泡一泡溫泉,然後好好睡上一覺。”
身後傳來了他低低的聲音:“好。”
朔州這處地方,溫泉不多,卻恰好就在附近。
他骨子裡就是個古板守舊的男子,就算變得狠戾了一些,也依舊是個狠戾且古板守舊的男子。趙瑗笑著和他打了聲招呼之後便去了溫泉裡泡著,被熱氣一蒸,眼前又是氾濫的水澤。
真是……太容易哭了,這不好。
她揉揉眼睛,將全身疲憊慢慢泡開。其實她很想邀請他一同來泡的,反正三年之期已經過了不是麼……不過用腦子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她隔著一塊巨大的石頭,揚聲叫著他的名字,石頭後傳來了他低啞醇和的嗓音。兩人就這麼隔著一塊石頭聊著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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