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瞞著樞密院?為什麼?
“父皇又給種將軍擢了兩級,東西兩府已經彈壓不住啦。父皇的意思是,希望姑姑能夠趁此機會,將事情一勞永逸地解決了,也好過他在汴梁擔驚受怕。”
——趙桓擔驚受怕?
——他該不會又做出什麼異想天開的事情了罷?
“這些年的春闈、秋闈,再加上恩科,父皇已經拔擢了足夠的人手,只等一個合適的機會。姑母曉得,前朝留下來的人,總沒有自己的人用得順手。父皇還說——”
太子回頭望著種沂,眼中漸漸沉澱出一抹奇異的光彩。
“將所有武將品級都往上提三品,廢除面上刺字的陳規。”
第116章 關心則亂
趙瑗腳步一頓。
太子猶自在那裡說道:“這件事情,倒是父皇謀劃已久的。父皇一早便同孤說過,國之利器,需得珍而重之,這才命孤——姑母這是怎麼了?”
太子這才發現,趙瑗不知何時已經停下腳步,微微有些出神。
太子退後兩步,五指併攏,在趙瑗眼前輕輕晃了晃,語氣有些驚疑:“姑母?”
趙瑗輕輕“啊”了一聲,面上浮現出些許歉意的神情。
太子目光一沉,望望趙瑗又望望十步之外的種少將軍,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眉角微微上挑,頗有幾分雀躍之意。他一手扯住趙瑗的衣袖,一手從懷中摸出一枚精緻的白玉印章,繼續說道:“父皇早已下了明旨,就等過了東西兩府,便可昭告天下。姑母你瞧。”
他伸出手,將那枚白玉印章穩穩託在掌心。印章不大,大約只有太子半個手掌的大小,不曾沾染過印泥,倒像是新刻成的。印章正面整整齊齊地刻著兩個小篆,一個是“雲”,一個“中”。
趙瑗又是一愣。
這枚印章,很明顯就是為種沂所刻。上回在汴梁,趙桓便已經同她說過,種將軍未來的封號是“雲中”,封邑也在古時的雲中郡,恰好和她這位燕國長公主相得益彰。
可是,居然只有一枚白玉印章?
太子似乎看出了趙瑗的疑惑,笑著解釋道:“侯爺的印鑑綬帶,可是一早就配了齊全的。父皇又說,種將軍功勞赫赫,就算封個萬戶侯,只怕也夠不上他的不世軍功。”
他說到這裡,瞥了趙瑗一眼,發現她並沒有詫異或是震驚的神色,才繼續說道:“雲中侯食邑一萬三千戶。”
趙瑗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萬三千戶!
“這……”
“姑母先別忙著替將軍回絕。”太子笑道,“父皇與孤可是擺足了十二萬分誠意的。未來姑父想要坐穩這個萬戶侯的位子,還得姑母親自出馬,替他安撫天下的震怒。孤想著,若是開了雲中侯這個先例,父皇想要拔擢武將的舉動,也就順理成章了。”
只是這樣一來,新鮮出爐的雲中侯必定會被推到風尖浪口,必須要有人穩穩扶持,才能立足。
太子一口氣把話說完,又將白玉印章往趙瑗手中一塞,笑著退了出去。趙瑗這才注意到,太子一路將她拽到了州府大堂中,堂裡還站著不少人,包括多日未見的樞密院使李綱。
“公主。”李綱捻著長長的白鬚,朝趙瑗揖了一禮。
“相公不可。”趙瑗趕忙上前阻攔,順手將白玉印章收進了袖子裡。李綱是進士出身,年紀又大,就算見了官家,也可以安安穩穩地坐著。他這般行禮,若是讓御史臺見到了,非狠狠參上她一本不可。
李綱捻鬚笑了笑,並未推脫。
趙瑗抬起頭,從左到右環顧了一輪。除了剛剛進門的種沂之外,堂中坐著的基本都是隨太子出征的兵士。據說這些兵士在關外立下了許多戰功,這才有機會跟隨太子來到朔州。
只不過,對於這些刀裡來血裡去的兵士們說,種少將軍的吸引力顯然比她這位公主要大得多。
種沂才一進大堂,就被兵士們團團圍住了,連掙也掙不脫。李綱笑著看了一會,又轉過頭來對趙瑗說道:“漠北這尊戰神,可是有名得很。老夫在汴梁時便已經聽說,唯有勇冠三軍的種氏少子,才鎮得住您這位天降神女。”
趙瑗苦笑了一下。
李綱繼續說道:“太子的來意,想必您已經知曉。現如今統共有兩件大事,希望公主能夠拿一拿主意。頭一件是蒙古人當如何處置,第二件便是種將軍封侯之事。”
趙瑗默然。
她當然知道兩件事情都相當棘手,尤其是第二件。自從西遼遷都、大理再度稱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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