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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發愁。

停在長途車站口的司機看到我，都迎上來打招呼，個個都是純正的天津口音：“小夥子，塘沽走嘛？”“是去塘沽嘛，坐我介車，人馬上慢（滿）了。”

我四下裡張望：“誰的滿了，誰的滿了？”一個胖乎乎的中年男子叼著煙指著我身後一輛桑塔納兩千，說道：“瞧見沒，裡面已經坐叄了。就差你一個，走不走？”我看都不看，道：“走。”

等我擠進車裡的時候才知道不妥，副駕駛座坐了一位老大爺，後面座位上已經坐了兩人，一男一女，好像互不認識。兩人看我進來，都不想坐中間那塊凸起的位置。男子先下來，讓我坐上去。

我一看，為了趕時間，忍一段吧，嘆口氣坐上去，感覺屁股底下硬硬的高高的，很不舒服。

師傅倒是說到做到，說開車就開車，在濛濛春雨中，小車拐上了京津塘高速路。看著高速公路外綠油油的麥地裡，嫩嫩的、溼漉漉的麥子葉隨風飄擺，我的心也彷彿溼了。唉，這要是看到劉姍，我該怎麼跟她說呢？

我問師傅，車到塘沽要多長時間。師傅告訴我，如果不堵車的話，兩個多小時就到了。我說，京津塘高速路經常堵車麼？

師傅還沒搭言，我身旁的男子冷笑道：“一看你就不經常走這趟線。這兒啊，號稱死亡之路，在華北一帶赫赫有名，事故那叫一個多。只要有個擦碰撞車的，那你就等著堵車吧。有的時候堵一天一夜，村裡農民過來賣泡麵，十塊錢一碗，你愛吃不吃。”

聽著這話我心就寒了，生怕路上堵車，趕到天津的時候天黑了。我這人別的不怕，就怕天黑，天一黑就慌亂。

師傅笑道：“十塊錢一碗算便宜的，我還吃過二十五一碗的呢。不過這段日子還算平靜，沒什麼事。”

聽到這句話我才又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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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驚天騙局　（上）

一路無話，雨越下越大，開到天津境內，已經是瓢潑大雨，打的馬路上水急生泡。等車開到塘沽車站的時候，雨小了不少。

我交完車錢，下車的時候被冷雨澆了一頭，急忙跑到車站的門廳下避雨。冷風吹過，渾身一片冰涼，我不自禁打個噴嚏。

我想起劉姍的囑咐，非要去海河邊停放公主號遊輪的地方給她打電話，感覺非常古怪。想想現在漫天大雨，我過去怕也見不著她，就先在候車大廳等會吧。

沒想到這一等，就等了兩個多小時，直到下午三點多，雨才小了。眼看雨還沒有小的意思，我心焦如焚，嚼了兩口從車站裡買的“狗不理”包子，跑到外面打個計程車，告訴師傅去公主號遊輪那。

師傅道：“哦，洋貨市場那啊。”一踩油門，迎雨而去。

我買的這個所謂“狗不理”的包子，一點滋味都沒有，包子皮軟囔囔的，肉餡又鹹又粘，好像賣三天沒賣出去的臭包子一樣，扔出去狗都不會聞，自然是假貨。雖然真“狗不理”包子也未必好吃，但是被欺騙的感覺很不爽。加之剛才淋雨受寒，還有前方未知的電話聯絡，我心頭越來越鬱悶。

忽然手機響了。

我樂得差點從座位上蹦起來，師傅看了我一眼。

“一定是劉姍來的電話。”我想著，摸出手機來接聽，卻傻眼了，原來不是她，是文靜。

“喂，剛子，我辭職沒成功。”電話那頭文靜很鬱悶地說。

“哦，是麼？到底怎麼回事？”我沒表情地敷衍著。

“別提了，我剛到單位時候接的一個小案子要提請公訴了。這案子好像是我經手的，要我辦，暫時還不能辭職……”她好像一隻即將在籠子裡困死的百靈鳥，有氣無力地說著。

我勸道：“那也好，你先處理好手頭的事情再辭職，別給人留下壞印象。放心吧，我一定會支援你的。”文靜應該是苦笑著說：“好，也只能這樣。那你下班就聯絡我，我想跟你一起吃飯。啵我一個吧？”

我心說這丫頭是怎麼了，從來沒讓我親過，怎麼電話裡這麼放肆，看來現在她一定特別鬱悶，得，回去再好好安慰她吧，先啵她一口再說。

文靜聽到我吻她的聲音，笑了兩聲，把電話掛了。

放下電話，我心情變得更沉重了。一個文靜，一個劉姍，跟我死死纏在一起，固然有歡樂的時候，可畢竟還是傷感的時候多。如今答應跟文靜交往了，我又如何面對劉姍？家裡人又怎麼面對文靜？

正在我胡思亂想，腦袋又脹又疼的時候，司機師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