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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雄偉莊嚴的道觀,在晨光中顯得益發神聖而威儀,在那飛簷翎角之下,豎著一方匾額,“上清觀”三個金字,在晨曦下閃爍著絢爛的光芒。
此時,那兩扇漆金的大門之內,慢慢的踱出兩個道人,一式的身披金黃道袍,手持白玉拂塵。不過走在左邊的那位,眉目慈祥,面如滿月,看來一派仙風道骨。
他們兩人沿著觀前石階下的一列長長的行路,一直向前定去,誰也沒有開口。
不時,左邊那個老道,皺皺眉頭,長嘆一口氣,又仰頭望望天,接著,又低首慢步向前邁去。
隨著他的動作,跟在後面的那個豹首環眼、長髯覆胸的道人,也是直皺眉頭,嘆氣不已。
儘管如此,他們卻始終是默默的向前走著,誰也不想講一句話。
晨曦,照在那大理石砌成的路上,反映出一片紫紅的旭光。
一切,都是靜悄悄的,只有那偶而傳來的嘆息……“掌座,您放心好了,赤石師弟一向吉人天相,包保無恙而愈。”
首先開口說話的是跟在青石道人後面那位豹首環眼的白石道人。
青石道人聞言,回頭看了他一眼,長眉皺了皺,嘆口氣道:“但願如此,唉!想不到那年輕的後生武功竟那樣詭異絕倫,說來真令我們這一輩汗顏無地了。”
說罷,又重重地嘆了口氣,捻了捻長髯。
“昨天聽青松和如意說好像那小子走進‘地煞谷’去了,哼!�攔倫印�搶向�趴恿慫�埠茫 ?
白石道人跟在後面,恨恨的介面說著。
青石道人立定足,看了白石道人一眼說道:“其實,他們兩個也沒有肯定的說清楚,難保不是別人!”
白石道人介面道:“唉!師兄你怎地如此懦弱起來?就算他沒有走進‘地煞谷’,就憑他捱了師叔一招‘少陽掌’,還能夠撐多久呢?就算是鐵打銅鑄的,也挨不起那一掌呀!何況血肉之軀呢?”
青石道人眉頭微蹙,嘆道:“話不是這麼說呀!昨天聽師叔他老人家說,那後生的武功,好像是當年那‘九天神龍’的‘回龍掌’,這麼一來就麻煩了。”
白石道人間言似乎也是一愕,沉默了下來,青石道人捻了捻髯又道:“師叔說的不錯,想當年那‘九天神龍’橫行江湖的時候,無人能擋其鋒銳,只恨我們無緣未能目睹其風采,真乃憾事!”
說著,他抬眼望著那變幻的晨空,他覺得彷彿他已置身在一座峽谷中……他周遭的人物有的是和尚,有的是道人,有的是劍士,有的是……少林派、華山派、峨嵋派、崆峒派……以及他們武當派,所有的掌門都聚在一處……每個人的臉上,都神情肅穆,使出了生平最得意的武功,圍住了那個他們恨不得食肉寢皮的“九天神龍”。
但那九天神龍卻似一條矯勇的游龍,面不改色的周旋於八大宗派掌門聯手的陣中,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屏息凝視著場中,每一位掌門人,也都使出了不傳的秘技絕學,但是和那九天神龍比較起來,卻顯得他們是那樣的渺協…而不足道……就像他的名號一樣,那九天神龍就如龍翱中天,穿梭迴轉於掌雲劍幕之內,袖飛袍舞,如山崩石裂,銳不可當……隨著他的一掌、一袖、一腿,少林派的掌門人倒下了,崆峒掌門倒下了……峨嵋……崑崙……華山的掌門人倒下了……死了……終於……他們武當派的掌門人也倒下了……雖然,那次的慘鬥,各派的精華付之一炬,同時,時光也無情地逝去,但是前輩的盛事卻為後人傳誦著……他,青石道人清晰的記得,當他練武的時候,他的師父經常向他述說著先輩的風儀,尤其是圍攻九天神龍的那場驚天動地的一戰,他的師父,更推崇地讚譽著九天神龍的那種直凌霄漢的豪情、壯志。最後,總是拿一句話結尾,那便是勉勵他學習那位“九天神龍”。雖然,九天神龍還是他們的敵人。
經常,他自己也沉醉著、憧憬著,期望有一天能揚名於江湖,憑著一身絕學技藝,贏得無數的榮耀與光采,同時,讓所有的人抬起他,抬起武當派,放在那座天下的寶座……但是,這一切,都毀滅了,完全的粉碎了……一個年輕的後生,打敗了他,而他所施出的竟是“回龍掌”,到底他的技藝還不能勝過那當年曾使整個江湖轟動的“回龍掌”呀!於是,他的心,幾乎也碎了……“掌座!您在想什麼?”
青石道人惘然地從晨空中收回目光,睇視了白石道人一眼,只見白石道人此時正詫異地凝視著他。
他“氨了一聲,抱歉地對白石道人笑著道:“看我想到哪裡去了!快!走吧!師叔恐怕等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