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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臻一驚,下意識地起身前去扶住謝淨棠手臂,沒讓對方跌倒地上去。屋中無他人,他一時也來不及叫,於是親自扶著謝淨棠坐到一旁座椅上。
謝淨棠輕喘著從腰間布袋中拿出一片樹葉形狀的藥草含入口中片刻,終於開口虛弱道:“多謝殿下。草民自幼有疾,如今多有冒犯殿下之處,還望殿下海涵。”
“無妨,倒也是孤一時忘卻此事,讓先生操勞了。”聞臻叫人進來侍候謝淨棠,待見他面色稍好後方道,“今日天色不早,先生又身體有恙,便在宮中歇下罷。”
說完他也不等對方同意,就揮揮手招來一小太監吩咐道:“去給先生準備準備。”
謝淨棠蹙起眉頭道:“殿下,草民乃宮外之人,夜宿於宮中不合禮法,只恐不妥。”
夜宿?
聞臻想了一想,忽然想到了昏君皇帝,頓時就打了一個激靈,謝淨棠長相俊美清雅,要是他夜宿宮中,被人在昏君面前提及幾句,倒是他再被昏君強上了可怎麼辦啊。ojz
細思極恐,聞臻本想再把謝淨棠多扣在宮中幾日,但也只得馬上收了這份心思,反倒急著要把人送出宮去了。
“是孤疏忽了。”聞臻說道,“孤便親送先生出宮,也好吩咐下去為先生準備一處居所。”
“草民豈敢勞煩殿下送草民出宮。”謝淨棠調勻氣息,又要給聞臻行禮,只是聞臻怕他一會直接暈過去,就硬生生地又把他按到座椅上了。
由於謝淨棠堅持,聞臻到最後並沒送他出宮,只吩咐下去幾句,就讓他坐馬車出宮去了。
馬車之上,謝淨棠手指輕握一兩指節大小的瓷瓶,目光微閃,又將它隱於袖間。
這藥可嗅,尋常人一聞便可醒目提神,但他身體有疾,多聞後只會不適,本是前幾日由他人所贈,他收於身上,一時間忘記拿了出去,卻不曾想今日會派上用場。
適才他趁作揖行禮時嗅聞幾下,藉機離開了皇宮,否則再同那嶽國太子敘說下去,怕是就不得輕易離開了。
謝淨棠閉上黑亮的雙眸,終是輕輕嘆息了一聲。
他此番前來嶽國便是他求得卦象,尋找衛六皇子衛馥,助他回國登帝,以期衛國興盛。
若是六皇子……能同這嶽國的太子一般就好了。
——他以後便也不至於像方才那般,會在須臾間動搖了自己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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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子時已過了一半,聞臻將最後一本奏摺推於案前,忍不住長舒一口氣,叫人把這些奏摺都拿下去了。
他可算是批完這些破本子可以睡覺去了,媽的,要是他再不去睡覺,明天的早朝他可就真去不了了!
聞臻心中泣血,不停地詛咒著這個苦逼的身份,同時深深鄙夷著恢復了熊貓樣子,正面仰躺在桌案上呼呼大睡的系統,伸手把它抱在懷裡,出了書房,慢吞吞地向著浴池的方向移動。
沐浴過後,聞臻一進寢宮,向內掃視一眼,眉頭一皺,忽然覺得這殿裡有些與尋常不同的地方,但他批了許久奏摺,腦袋發木,一時間竟沒有看出到底是哪裡不同了。
又反應了一會,他這才瞧出殿內的蠟燭比平常少點了一些,光線昏暗,四處還撒了淺粉的桃花花瓣,星星點點綴了一地,顯得很是漂亮。
他深吸一口氣,察覺到殿內還換了一種香氣更濃的薰香,在空氣裡圈圈繞繞縈迴不休,沒過片刻,他的頭腦就更加昏沉了。
……這是被宮女引著走錯地方了?
他晃了晃腦袋,後退幾步出了殿門,發現外面確是他寢宮的樣子不錯,才方又復返回殿內,盯著那花瓣不由發了一陣呆。
系統鼻尖微顫,在空氣中聞了一會,迷迷糊糊地睜了眼:『什麼味道,這麼香……』
『我也不知道。』聞臻未乾的長髮掃過系統的毛間,讓系統哆嗦了一下,吧唧跳到了地面上,蹦蹦噠噠地向著裡面那張大床上跑去。
聞臻也跟著系統向裡面走,又發現了一處不對勁的地方——他床邊的幔帳竟然是放下來的,裡面似乎藏著道隱隱約約的影子,還有些像是人影。
這莫非……
聞臻眼皮一跳,聯想到地上的那些花瓣,心裡突然有了一個很微妙的猜測。
莫非是床上正有個軟妹子在等著他?
這一想,他卻抖了一抖,估摸著要真是個妹子,恐怕十有八丨九也是昏君爹給他弄過來的,畢竟除了他以外其他人也沒這個膽子塞人過來。
怪不得現在這裡空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