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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是有貪圖的。”
韓鐵芳氣恨極了,忍不住寶劍戳下去,爬在地上的強悍賊人就一聲慘號而死,韓鐵芳收了劍,此時倒在地下的燈已然滅了,室中昏黑陰慘,馮老太太也沒有了聲音,窗外的夜風酸賤地響,屋中的老鼠也都出來亂咬東西,韓鐵芳心中不禁有些懺悔,不禁嘆了口氣。這時忽聽外面的狗又吠,他又不禁吃了一驚,踢開門跳出去,站立了一會,卻見銀星滿天,涼風習習,有一種“哨哨哨”的馬蹄聲由遠漸近,他越發地驚訝,走到柴扉前側耳向外靜聽,卻聽這馬蹄之聲又漸漸由急而緩,已然進了村,並已來到了門前,韓鐵芳就退後一步,將劍抬起,不發一聲,而柴扉之外,卻有了人細聲說話,說的是:“在哪兒?就是這個門兒嗎?”
韓鐵芳更是驚訝,因為這是北京話,入耳很覺廝熟,更接著是幾聲咳嗽,這更熬了,在咳嗽的聲中就有另一個女人哭聲兒說:“大叔!我怎能報您的大恩呀?……”
那人說:“快進去吧!……”一陣咳嗽,又說:“再會。”
韓鐵芳卻驀然將柴扉開了,說:“請俠士別走!”他出了柴房,幾乎將一個女人撞倒,他又退後了一步,又說,“俠士……”
那個人原來根本沒有下馬,並且已轉過了馬頭,一邊咳嗽一邊說:“韓君,我們也再會吧。……望你多作俠義之事而少傷人!”隨說隨策馬走去,韓鐵芳提著劍追上馬跑出了村,並問:“請俠士留下大名。”馬上的人似用全力制住了他的咳嗽,清清楚楚地說了幾句話是:“不必多問了,如果將來能到新疆,或可能與我再見一面,記住了!勿多傷人!”並不住馬,直往北去。
韓鐵芳仍然追著喊:“俠士!我有事情要拜託!”那位俠士卻不言語,一邊咳嗽著,一邊催馬將韓鐵芳落在後面很遠,韓鐵芳心裡很急,仍然跟著馬急迫,他又喊道:“俠士!俠士!我韓鐵芳既在此遇見了您,那可不能不拜見拜見您,受一番指教。喂!您回來!村裡剛才遠出了事,死了……”他的話才說到這裡,那位俠士已轉過馬來,但又觸起了他的一陣咳嗽,咳嗽得聲嘶力竭,黑色的人騎著黑色的馬,在這黑色茫茫的夜裡,兩旁的田禾被風吹得亂響,情景十分的可怕。
韓鐵芳往前走了幾步,在馬前深深地打了一躬,還沒說話,俠士忽然抬頭:“呵!”了一聲,韓鐵芳也突然吃一驚,不知道是其麼事,這位俠士就恨恨地說:“好惡賊!好毒辣的手段!韓君再見,我要去殺盡了那些放火的惡人!”
韓鐵芳驚得一回頭,就見西南遠遠之處起了一片火光,看那失火的地方就是酸棗山菩薩廟,韓鐵芳也不由一陣憤恨,就聽馬蹄得得的緊響,他又急忙轉過臉來,見那位俠客騎著馬向北已然去遠了。大概他是由北邊轉入往西南去的大道,趕往那山上,截拿那放火的賊人去了。
此時韓鐵芳十分的緊急、義憤、欽佩,而又有一些惆悵。急忙又回到村裡,進了馮家柴扉,卻兒院中有條短短的畏縮著的黑影,發出驚恐柔細的聲音說:“您是誰:您就是韓恩公嗎?我……剛才叫我婆母,叫我老忠哥哥,屋裡怎麼沒有人答應呀?……我不敢進去!”聲音發顫,韓鐵旁的心中卻更為難,暗想:回來的這是荷姑,我管這件閒事的原因就是為救她,如今她倒是被人救回來了,然而她的丈夫已死,她的婆母恐怕……唉!她至此時反倒成了無依無靠,我怎樣安置她呢?再說在這深夜之中,我與她在一起也不方便。
於是不禁皺了皺眉,就說:“你且不要驚慌!常到這裡來的李老伯他住在哪裡?你領著我去,我把他叫了來,我們取來了燈再進屋去看,然後,我也可以有法子安置你。”
荷姑這時已然明白了屋中必有不祥之事,她不禁嗚咽著哭了起來。韓鐵芳也不好意思怎麼勸她,但這可憐的女子的哭聲,觸得他的心非常難受。他憶起來蝴蝶紅似乎也這樣對自己哭過,但那哭聲卻不似如今這樣的悲痛,只見她走路很是艱難,因為腳小,連日的凌虐,身上還許負有病創,她的纖弱影子在黑霧裡顫抖著,移動著,如同一個鬼魂。
韓鐵芳避開了一步,荷姑就先走出了柴扉,他提著劍自後跟著,夜色深沉,夜風悽緊,犬吠之聲倒是停止了,而天上星斗愈濃,月鉤愈小,出了門才走了不到五步,忽然荷姑摔倒在地,韓鐵芳又是一驚。荷姑就坐在地上嗚嗚地痛哭,說:“我也不能夠再活啦!我婆婆跟老忠一定都是死了,恩公!您跟那位大叔都白救我啦!”
韓鐵芳更是著急,說:“你起來,你起來,你婆婆大概沒死,你丈夫……他,他雖然被賊人殺了,但我也殺死了賊人給他報了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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