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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早先我跟著我們的小姐,就是春大王爺,那時候我真是其麼事情也都遇過了。”
韓鐵芳也感嘆地說:“春前輩那真是曠古絕今的一位奇俠!”
繡香露出悲意,又說:“她有個親生的孩子,二十年前在祁連山……”
韓鐵芳也正專心去聽,不料雪瓶又進屋來了,繡香也就將話止住。雪瓶誠意懇切地將一小包兒銀錢交在韓鐵芳手裡,韓鐵芳這回是初次由她手裡接錢,他不勝慚愧地,尤其是從她那一雙纖纖的玉手中接錢,更覺得臉紅。錢拿到手中,想收藏在懷裡,但腰間又系著那條帶子,而且衣服很瘦很緊,他只得先回手將銀子包兒放在桌上,隨後就解帶子、解鈕釦。他動作很匆忙,也沒有留心由懷裡掉出甚麼東西沒有,背過臉去,先將銀包揣在懷中,再將腰帶繫緊,拱了拱手,提起劍來就說:“我要走了,蕭太太跟姑娘請安歇吧!再見!”說著他就去開門。
雪瓶又這上兩步,仰著臉兒悄聲問說:“韓大哥,不必後天了,明天清早我就把馬給你送出城去。”
韓鐵芳點頭說,“好!”
雪瓶又說:“大哥你今晚真能出得了城?”
韓鐵芳說:“這個,姑娘放心!”便走出了屋。
今夜天色很晴,星月都發著燦爛的光輝,店房的前院還有人在說話,這小小的後院,除了背後的兩間屋子還有燈光,其餘都是昏黑,而且寂靜。他先退了幾步,往肩上看了看,然後又往後跑幾步,嗤的一聲躥上了房。心中還說:不知瓦響了沒有,如若被屋裡的雪瓶聽見了,那豈不要叫她笑話?因此地離著南門遠近,他就想出南邊的城牆越過去,並記得那邊的護城河裡沒有水。
於是他就腳踏屋瓦往南走,所過的盡是些鋪戶,才走過兩家鋪戶,忽覺身後有人追來。他以為雪瓶又來了,趕緊停步回身,一看不由大吃一驚,只見這個人的身軀比雪瓶高,看得出是一個男子,追上了他,尚離兩三步,手舉白刃就向他砍來,他疾忙閃避,以劍相迎,那人更進一步,刀轉如飛。
韓鐵芳傾全力去鬥,刀往劍來,兩個人的腳將房瓦踏得亂響,驚得下面的人也嚷嚷狗也汪汪。韓鐵芳急問說:“你是誰?”
對方同時掄刀猛砍,發出獰笑說:“太爺是方天戟秦傑,你這小子跟春雪瓶的那些事……”
噹噹,刀劍相磕,房瓦地紛紛碎落,秦傑又說:“太爺全都知這了,我就先……”
韓鐵旁的寶劍緊刺,秦傑揮刀敵擋,此時下面已有滾滾的燈光,鏗鏗的敲擊銅盤子、鐵鍋之聲。
韓鐵芳不敢再與他相爭持,便虛擬一劍,轉身便跑,嗖嗖嗖又連跳過一層房、一道牆,不料這院子裡的人也都驚起,更不料方天戟秦傑又已追趕上來,刀離他的頭只有三寸。他疾忙揮劍,對方“呀”的一聲慘叫,摔下牆去,下面的人更亂喊起來。
韓鐵芳趕緊走去,也不知跳過了多少這房,踏碎了多少片瓦,他竟走到了南城根,這裡甚麼響聲都聽不見了,只有瀟瀟的秋風吹著那生在城牆上敗葉枯枝籟歉地向下落。
城牆高約五十尺,天空繁星萬顆,涼月一鉤,他喘了喘氣,然而不敢稍停,疾忙順著城根又走去。尋著了往城上去的一條坡斜的道路,他一步一步地走上去,城牆上的地面很寬,可是看不見一個巡邏的人,走在外首的垛口旁邊,低著頭向下去看,下面是蒼茫的一片郊原曠野,往下去跳,別說自己的本領,就叫春雪瓶來,也得跌傷。
他不禁猶豫徘徊了半天,然後忽然把心一狠,先將寶劍扔到城外,然後再用手扳住了城垛口用足尖找著城牆的磚縫,背朝外,胸貼著城牆,半步兒半步兒的往下去退,兩隻手離開了垛口,反轉換著用力去垛摳縫,極為地鎮定不慌。好半天才爬下了城,十個手指頭都已發疼了,兩腿也各得有黑酸,歇了一會,他才去彎著腰伸手去摸劍,尋著了,這才提著劍往西走去。
他漸漸步入了蒼莽荒涼的無人曠野。此時城內南大街那一帶,官人又匆匆地往來,大家都知這鬧了賊啦,並且官花園住的那位方天戟秦傑已在一家油鹽店的後院裡被殺,獨有吉升店裡,那些店夥計雖都慌張起來,可是春雪瓶還未曉得,她還在繡香的屋中。因為在韓鐵芳走後,繡香忽於地下拾起一塊布,她覺得很奇怪,心說:這是其麼東西?就著燈去細看,看出來是一塊羅紗,已經很舊很髒了,顏色淡淡的,原來也許是紅的,然而這羅紗上織就的紋路,她卻覺得很眼熟,尤其是這塊羅紗的形狀是一個三角兒的。
她驀然想起來玉嬌龍的家中箱中藏著的那件缺了個衣襟的羅衣,可惜那件衣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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