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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這麼長久!薛瑤,不錯,他是我的表弟,可是他不聽我的話,在外胡作非為,已不是一日了,連我都想要砍斷他的手呢。老弟你懲戒的對,我不但不生氣,我還得謝謝你!咱們倆的交情還是交情,跟那事不相干,走罷,我家裡把酒都已頂備好了,也沒別人,專等著請你去。”
說到這裡,卻又壓下聲音,把嘴挨近了鐵芳的耳朵,就說:“有一件要緊的事,我要跟你說,還得請你幫個忙呢!”又笑著,用大手拍下鐵芳的肩膀一下,使得鐵芳倒覺得非常慚愧,覺得吳元猛確實是個豪爽的漢子,而自己倒是胸中藏有奸詐之心。此時外面還有幾個惡奴在那裡站著。
吳元猛一眼就都給瞪走了,他望著桌上的寶劍,就說:“你把劍帶上!”
鐵芳卻笑著說:“你已經把話說開了,咱們的交情,我難道還能懷疑你嗎?”
吳元猛卻又悄聲說:“你是不知這,你砍掉了薛瑤一隻手的事,我雖不在意,可是我手下的人全覺著不平,那海螃蟹袁慶又在暗地裡激他們,他們就如同是一窩蜂,已經被你給惹起來了。他們若是想暗算你,那連我也攔不住,因為現在為玉欽差的事,我正用著他們,你還是拿上寶劍才好!”
鐵芳卻露出一種輕視的樣子,先把門關上,然後就也悄聲說:“吳兄!如今我已看出,你不愧是一條好漢,但你何必非要去作那件事不可呢?”
吳元猛笑著說:“為找錢花呀?你想我養著多少人?我有多少個老婆?我的老婆哪個不要載金首飾、穿綢緞衣棠:我自己跟著她們還都要抽大煙,沒錢龍行?”又拍了拍鐵芳的肩膀說:“我看這回買賣作好了,你也闊了,你也弄上幾個老婆,你就知這那滋味了,你也就天天得想法子要弄錢了!”
錢芳便不言語。覺得這個人是盜性已深,無法勸他改悔了。
吳元猛又笑著說,“如今就是給我一個總督巡撫的官兒,我也不幹,因為那還沒有我當這個少太爺舒服呢!再說我辦玉欽差這件事,還是為報私仇!為使玉嬌龍那狗娘們兒的鬼魂也生一生氣!”說到這裡,他的面容更為兇惡。
鐵芳怒發於心,就冷笑了笑,持寶劍說:“咱們走吧!我再去擾你一杯吧。”
當下二人開門出屋,到店門外,見已有吳元猛坐來的車等在那裡。吳元猛叫鐵芳上車去坐,他跨著車轅,就往北走,路旁行路的人多半站住了腳,恭敬畏懼地向著車彎身打躬。
吳元猛卻連頭也不點一下,但是他對於路旁走著的大姑娘小媳婦,可是非常注意地帶笑地去看,即使人家是有男人跟著,他也很輕薄地說著:“跟我到家裡去罷?”或者:“喂!你頭上的花兒戴歪了!”要不然就是:“好端正的腳呀!”
被調戲的女人只有趕緊躲避,而不敢還一句話,他卻哈哈大笑,並回頭望著鐵芳,顯示他在這座城中的權威。少時就到了他家的大門首,他先下了車,鐵芳提劍也隨著跳下,進到大門洞,就見今天這裡的情景可比昨日緊張。院中的人特別多,還都向他怒目而視。
那與鐵芳曾往峽口營會過面的海螃蟹袁慶,也在這裡了,跟那個胡豹,兩人手裡都握著短刀,似乎是就要撲過來的樣子。
吳元猛卻沉下來臉,使出來威風,怒喝一聲:“你們都在這裡幹甚麼!”
有的見他怒喝,就趕緊向後退去,獨有那個胡豹,硬挺著胸脯上前說:“少太爺!他是咱們的對頭,在峽口營他把你的表弟砍下一隻手,你不替咱們的人報仇,反倒……”
吳元猛就忽然面現出一陣獰笑,間說:“反倒甚麼?反倒怎樣?”
胡豹似乎有所恃而毫無畏懼的樣子,當時就敢跟他瞪眼頂起了嘴來,也跳起來大聲嚷嚷著說:“你反倒要跟他稱起弟兄!”
吳元猛笑著指著鐵芳說:“他也是咱們的一路人,昨天特慕我的名來訪我,怎麼會是對頭呢?”
胡豹怨聲說:“難道野馬薛大爺的那隻手就白掉了嗎?”
吳元猛又笑,說:“江湖人彼此爭鬥,是誰的武藝高,本事好,誰就佔便宜,沒有本事的人,掉了手或掉了腦袋,那是活該!我的表弟野馬薛瑤受了傷,那是因為他自己的本事不濟,他若有本事,也可以用他那隻還沒有掉的手,拿刀來,來把這姓王的……”指著鐵芳說:“把他殺了我也決不攔!
你們若是本事都不行,平日就仗著我護著你們、養你們,一點力也不給我出,還倚著我的老頭滿處橫行,如今有了本事的人前來幫助我,你們反倒眼紅了起來!”
胡豹說:“少太爺,你不明白,他不是個好東西,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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