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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小,混到這地步,是沒有法子!我也明白我是怎麼個人,攀不上你偌大的英雄好漢,可是我喜歡你,我沒想到沙老大那樣的貨竟認識你這麼一個好樣兒的人,將來到涼州府見了面,我跟你一定是朋友相交,你有難我幫忙,我若有了難,你可也要救我!”這小媳婦說的話很爽快,而且她神態昂然,真像個女豪傑,彷彿連春雪瓶也沒說過這樣慷慨的話。
鐵芳就也點頭說:“好!”拱拱手又說:“咱們在涼州府準能見面就是了!”轉身出屋,又到剛才打架的那間屋內,將劍入匣,並叫沙漠鼠進來,又拿了一塊銀子給他。
沙漠鼠手裡顛著銀子卻不由得嘆氣,悄聲說:“韓大哥!你可別以為我膽小,膽小我當年不會跟半天雲老爺闖沙漠,走北京。現在實在是人貧志短,馬瘦毛長,又因為多年的夥伴兒花臉歡在蘭州一死,真把我的銳氣都弄沒有了!”
鐵芳聽了也這話,驀地又想起一件事情來,就說:“花臉歡在新疆還有個外甥,名叫安大勇,那個人你曉不曉得?”
沙漠鼠搖頭說:“我不曉得!因為花臉歡那人嘴裡向來不說正經話,也許他還有甚麼外甥,表侄,堂兄弟,怎麼,莫非韓大爺見過那人?”
鐵芳說:“我在新疆見過那人,他也未必曉得我姓甚麼,不過此人也是往甘省來了,你如若見著他,一提我,他就能夠知這,你就叫他到涼州去,助我一臂之力!”
沙漠鼠連連點頭說:“好,好,明天大概我們還不能走,因為粉菊花的臉還腫著。過兩天我們一定再往東去,路上詳細打聽,如若遇見那安大勇,我就一定叫他往涼州……”
說到這裡,院中的夥計就說:“馬備好啦!王大爺!”
沙漠鼠提著鐵芳的行李出屋,放在馬上,鐵芳提鞭攜劍隨之出來,店掌櫃並派了個夥計送鐵芳出城。此時那粉菊花還在屋裡,背著燈光手挽著頭髮,以目依依相送。
前面一個店夥打著個紙燈籠,鐵芳在後面牽著馬,出了店門,順著大街走到南端,就看見城門。
其實這裡的所謂大街,不過僅能夠容一輛車行走,而城也不過是一座土堡,城門就是個木頭的以柵欄,但這裡有打更的人看守著。那店夥拿著燈籠過去說了幾句話,打更的人雙手拉開柵欄,鐵芳就掛好了劍,上馬揮鞭,一直朝東馳去。
此時雖然夜色沉沉,星光燦攔,但是右側胭脂山的雪光照得路徑極為清楚,北風呼呼約吹著,但也身上的大皮襖足可以禦寒,滿地雖全是冰雪,而黑馬走起來還是飛快,“踏踏踏”鐵蹄敲著冰雪。
右側的白色峻嶺高峰,都漸漸後退,他連連走了一夜,並沒遇見一個人,也沒追上海螃蟹袁慶趕著的那輛車。
天明瞭,找了地方用了早飯,依然向東前進,直到天色黃昏之時,方才投店歇息,次日又走,一連走了三天,就趕到了涼州府武威縣,這個地方他覺得有些熟,因為夏天的時候,他曾跟隨玉嬌龍由此路過。他還記得,他在南關的一家飯鋪用飯,玉嬌龍曾獨自到城裡去了一趟,回來時就說是到衙中去找一個故人,那人已經調任,不明下落了,她還慨嘆著說:“人世變得真快!”
如今,鐵芳回想起來往事,心中才明白,想母親那時必是進城打聽方知府的下落去了。如果方知府還在這裡作著官,她一定能夠叫雪瓶前來認父,可知她老人家雖然與強梁爭鬥之時,手下頗為毒狠,但心地也是寬和而且慈祥的,她並不是一方面走遍天涯尋找親生子,而一方面又老霸佔著人家的骨肉。……
想到這裡,鐵芳不僅悲痛,而且義憤倍增,覺得無掄如何也得替雪瓶訪明瞭那方二太太的下落,於是他就連馬也不下,一直進城去找吳元猛。但是才一進南門,迎面就來了七八匹馬,馬上的人全都穿著官衣,戴著紅纓帽,他不禁吃了一驚,急忙下馬向這旁躲避,並注意眼前經過的這幾個官人,見都是三四十歲的,沒有那個在甘州客店隔壁住過的那個“漂亮年輕的人”。他見那幾匹馬都出南門去了,他就向旁邊的一個挑著擔子賣油茶的人,悄聲問說:“那幾個,都是府衙的嗎?”
賣油茶的說:“哪兒!這都是跟隨欽差大人的,因為欽差大人現就住在府臺衙門。”
鐵芳更沒料到自己追了幾千裡地,直到這裡,才追上欽差舅父。他心中更是緊張,就覺得千萬不能露出形跡來,因為如今自己要辦的事情是太多了。站了一會兒又向那賣油茶的人問說:“吳元猛吳少太爺他也住在這城內嗎?”
賣油茶的把他打量了一番,才指著東邊說:“那邊有家保發鏢店,你要問這事,得到那兒去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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